Santos倒在地上,然而带着后脑的流血仍然要爬起来,陈思诺用椅子继续砸,Marta也又砍了几刀,Santos终于不动了。
陈思诺转身对着地板上已经烧起来的火,就念诵了一个灭火咒,然后看了看地上的Santos,又抬起头来看了看Marta,“我们得报警。”
Marta点了点头,用蹩脚的英文说:“Kids……phohankyou,Snaw.”
Marta来到这里十年,英文说得依然不很熟练。
于是陈思诺赶快从她家里找出纱布,给Marta包扎肩头的伤口,正在她处理Marta伤口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孩子的尖叫,Marta顾不得自己的伤,站起来就往那边跑去,打开卧室的门,在墙壁板上摇曳的烛光中,只见Marta的女儿Pedra正追着哥哥撕咬,旁边小女儿已经倒在血泊里。
Marta快步冲过去,将Pedra推开,男孩很快跑了出来,陈思诺则过去将那小姑娘拖了出来,另外顺手拿起丢在地上的手机。
Marta重重地关上门,Pedra冲过来,在里面拍着门,不过门是向室内打开,她如果只是这样扑门,无法从里面出来,陈思诺将小沙发推过来,挡在门口,给男孩也包扎了手臂上的伤,然后她找了纸巾,擦干净手机上的血,不住地拨打911,几分钟之后,终于拨通了,将地址告知警方,听说那边几个人都已经受伤,接线的警察便立刻指示她:“让她们分别隔离,很快就会发病,你赶快回到自己公寓去,锁好门。”
Marta此时的目光已经微微呆滞:“Pedra,heartach,Santos,outformedie,heeback,suddenly……”
陈思诺将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小女孩放到洗手间,关好了门,见Marta母子暂时还撑得住的样子,便说:“我先回去了,警察很快就会来这里,不要担心。”
Marta向着她点了点头,视线更加茫然,陈思诺便离开了Marta的家。
回到自己的公寓,陈思诺看着自己身上,睡袍上面血迹斑斑,她赶快脱下睡袍丢在洗手池里,换了另外一身衣服,然后有些脱力地坐在摇椅上,Marta家里的事情,自己大概能够推测出来,Pedra的心脏一向不太好,不久前一定是病得非常严重,Santos去找寻药物,可是Santos不知怎么感染了病毒,回来后发病,咬伤了Marta,Pedra也发作了,现在一家人全部是感染者。
灾变到现在,防疫部门已经发现了一些规律,比如说发烧的人特别危险,大概率是感染者,因此要求凡是有发烧的人,一律报告给疾控中心,并要求家人与病人保持距离,做好隔离防护,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有的人或许因为眷念亲情,或者是认为自己的亲人只是发烧,没有感染,所以便没有立刻上报,想要再观察一下,况且即使上报,疾控中心的线路也忙得很,未必能够及时赶来,方才是自己运气好,居然打通了警局的电话,否则警察也是迟迟不会过来的。
这一天直到半夜里,陈思诺才听到外面传来警笛声,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不多时就听到楼下破门而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枪声响起。
陈思诺一闭眼睛,眼前展现出Marta一家全都躺在地上的情景,对于感染者,警方和军方现在都是直接击毙,虽然也有人拍到过画面,曾经用警用套杆抓捕过感染者,活着送上了警车,但是那种情况太少了,自从灾变大规模爆发,基本上就是喊两句话,如果不停止靠近,马上就开枪,很多时候甚至连警告的过程都省略掉,看到嫌疑者直接开枪。
她想到了那三个可爱的孩子,想到了Marta总是把自己的名字“Snow”叫成“Snaw”,Santos性格急躁,不过人很豪爽,这样一个家庭,现在全部消失了。
陈思诺用被子蒙住头,不再去听下面的声音,也不愿去想什么,她此时希望自己尽快进入沉睡。
到了第二天早晨,陈思诺煮了一点通心粉,因为这一袋通心粉大部分已经碎掉,陈思诺想了一个方法,先用水煮熟,然后使用魔法过滤,将小碎渣也都留在碗里,然后舀了一大勺番茄黄豆在上面,又加了一点盐,这就是一餐意大利风情的早餐。
吃过早饭之后,陈思诺仔细想了想,穿上外套,走下楼梯。
303公寓已经给封条封住,陈思诺揭下封条,拿在手里,推开门走进里面,客厅里一块块已经干涸的血迹,然而血腥味却并不强烈,刺鼻的是那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昨天清理现场的时候,她们用了消毒水。
陈思诺扶起一只椅子,将封条放在上面,然后尽量避开血迹,走进卧室,那里也是一片狼藉,陈思诺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找出几节电池,半包纸巾,一点感冒药,一支手电筒;她又回到客厅,在柜子里找到一些蜡烛,一袋厕纸,一个大大的旅行箱;陈思诺转到厨房,打开食品柜,看着里面一罐罐食物,她轻轻叹了一口气,Marta总是会在家里储存许多食物,曾经说这样才会感到安心。
陈思诺将余下的食物都放进了袋子,最后去了洗手间,那里有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有半卷厕纸。
陈思诺把自己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都收集起来,走出门来重新在门上贴上封条,对着门内说了一句:“谢谢,Marta,再见。”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