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思诺便和阮金美低声商议着,要找哪些人结伴,离开这里要去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陈思诺探头向外一看,黑暗中人们乱奔乱喊,不清楚究竟是在哪里发生了状况,不过高尔夫球场那边的喊声似乎格外大一些。
Thales本来高喊:“快关好我们的门!”
然而教研楼里很快也有人狂叫起来,显然是出现了僵尸。
于是陈思诺马上背起背包,叫着阮金美的名字:“Ada,我们赶快走!”
Hunter调集士兵,打开探照灯,平息生存基地内部突然出现的僵尸爆发,然而混乱之中只看到人们在疯狂地奔跑,帐篷区一片大乱,图书馆和教研楼也惊动起来,Hunter快速说道:“B连队协同坦克和装甲车,快去将野战医院撤出来,A连队防守住机场,我们马上从那里撤离。”
然后Hunter带上帽子,恨恨地说:“我就说应该悄悄转移,如今告知了她们真实状况,看一看乱成什么样子?”
Grace与其她士兵一起冲进了工程学教研楼,好在这里的气氛虽然紧张,但是还并没有发生混乱,所有的医护人员全部撤离,至于病人,伤病的军人尽量撤走,其她人一律留下,然后在外面锁好了门,所有人上车开向机场,Grace看到旁边一辆车上,一名士兵本来即将爬上装甲车,却给僵尸抓住了脚,拖了下去,接下来几个行尸就扑到了他的身上,Grace对着行尸的头连连射击,希望能够解救战友,然而却只听到那名士兵的惨叫声,这时站在那辆装甲车上的人对着下面开了一枪,惨嚎停止,Grace不由得便一闭眼睛。
陈思诺本来是和阮金美手拉着手,一起向外跑着,然而前面忽然涌来一群人,将两个人紧握住的手冲开,陈思诺回头再找阮金美,满眼便只看到一个个晃动着的人头,一切都在颠覆,一切都在崩溃,好像地震一样,让人感觉到眩晕,陈思诺只觉得那种震动仿佛是从自己大脑中传来,好像有一个铲子在将自己的头脑铲碎搅拌,她寻找着出去的路,可是那边到处都是行尸,无论哪个方向,都是狂奔着的人,逃命的人不住跌倒,有的人爬起来,有的人却给几个行尸压在下面,陈思诺满耳都是尖叫声,那种高频的声音简直要刺破她的耳膜,相比之下,枪声都显得没有这样尖锐。
她举着Grace给她的手枪,不住地开枪,打倒她认为是僵尸的人,然而十五发子弹很快就用完了,距离大门还很遥远,陈思诺来不及换弹夹,将伯莱塔手枪向腰间一插,拔出发簪,瞬间加长,用尖端防卫着自己,她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喷泉,陈思诺奋力向那边跑去,念起咒语,很快爬到一个弧形水泥柱的顶端,到了这里,她终于感觉到,可以喘一口气了。
陈思诺坐在高高的雕塑顶端,大口大口地喘气,四周仍然是枪声和呼叫声,还有行尸的吼声,不知为什么,此时坐在这里听,僵尸的吼叫仿佛比方才要大。
陈思诺闭上眼睛,暂时将眼前的场景屏蔽掉,哪怕只是几分钟,让自己短暂地摆脱开来也好,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僵尸爆发,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行尸填满,陈思诺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原本的世界彻底解体,一切都乱了。
陈思诺屈起右膝,脚掌抵在雕塑顶端平面,左腿沿着最高处那几乎已经是直线的弧形面垂下去,右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了头,从第三人的视角,看起来非常像一座雕塑,“思考者”,不过她此时的大脑其实一片空白,并没有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非常疲惫,大脑已经没有力气转动,让自己暂时放空一阵,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下面叫:“Help!Help!”
陈思诺睁开眼睛向下一看,凌乱的探照灯光下,只见一个背着登山包的男子正用吸盘往上爬,爬的就是自己所处的这一个雕塑,喷泉雕塑的外形其实很简洁,向心一侧是直线,外延一侧是下凹的弧形,中间有一处断开,形成一种变化,侧面是一些方格图案,不过总体不利于攀爬,陈思诺是利用“吸附咒语”才顺利爬上来,此时这个男人用的是吸盘,算是异曲同工。
可是此时这个男人就卡在雕塑断开的那一处,他的手握在下面那一截水泥柱的锐角边缘,只要向上一挺,就能够越过中间的空挡,搭在上方一段雕塑上,那个高度就安全多了,可是他的两只脚却给行尸牢牢扯住,还有行尸从旁边拽他的腿,男人不住地蹬腿,可是挣扎不掉。
陈思诺马上抽出手枪,重装了弹夹,向着旁边抓他小腿的行尸就开了几枪,然后高高地站在那狭窄的平面部位,竭力通过瞄准镜瞄准,打在一个行尸的头上,那具行尸登时便放开了抓住猎物脚踝的手,向后栽倒,陈思诺又将枪口转向另一个行尸,这一下打在行尸肩头,然而男子脚上用力,猛地将行尸蹬开,拼命向上面爬去。
这时下方又有人在叫:“Help!”
陈思诺转头一看,是在四面雕塑的中心,光线昏暗,朦胧中仿佛一个人给行尸围困,她的脊背抵在雕塑上,正在竭力抵抗,陈思诺马上又向那个方向开枪,暂时缓解了威胁,陈思诺正想说,“你赶快爬上来”,却见那个人打开手电,甩出一根钩链,勾住了狭窄的金属杆,雕塑的内侧有一些窄窄的金属杆,只能容纳脚尖,但是可以用钩子勾住。
然后那个女子就借助登山索的帮助向上攀登。
陈思诺便给她做后援,看到跑过来的行尸,就开枪打倒。
女子渐渐地升到安全高度,陈思诺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检查弹药。
这时又有人赶过来,高声叫喊:“Help!Theabove,Help!”
陈思诺喊道:“I’mout!”
Grace给自己的四个弹夹,都已经用完。
接下来下方就传来惨叫声。
陈思诺一捂脸。
这时她忽然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放下手来一看,是方才那个向上爬男人,带着一顶绒线帽,此时正满脸狰狞地瞪着自己:“Youout!”
然后就将她向外推。
陈思诺拔下发簪,发簪瞬间变长,一下子刺中男子的手臂,男人松了手,然而陈思诺也站立不稳,她一下子便向下方落去,陈思诺下意识便将尖锐的发簪插入雕塑,挂住自己的身体,不再下坠后,马上飞快念了一句咒语,如同壁虎一样,将身子贴在雕塑上,然后对着那个男人念了一个“光滑咒”,男人手上吸盘的力量忽然间消失,此时他半个身体还吊在下面,重力将他向下拉,男人登时狂叫着沿着弧形一面滑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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