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季寻找他，顾廿自然知晓是他的情躁期到了，只是顾廿不明白，季寻明明默认了宁和的所作所为，现下却还来找他。
是把他当什么了？
顾廿的脸色不太好看，姜宣疑惑道：“怎么了，阿廿？”
害怕姜宣担忧，也不敢让自己的肮脏展露在姜宣面前，顾廿柔和了脸色，看向姜宣：“阿宣的医术愈发精进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姜宣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阿廿，还是别麻烦长老了。”
顾廿摇头：“无事的，阿宣，你只需告诉我，你可愿意？”
姜宣沉默了，顾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阿宣喜好钻研医术，纵观听雨楼的长老之中，唯有季寻善医。
此刻他不语，不过是担心季寻会恼了他罢了。顾廿宽慰他道：“阿宣，你别担心，我只是提一句，不会有事的。”
恼了便恼了吧，以宁和那般折腾法，他真不一定能活多久呢。想起宁和，顾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姜宣以为他冷，忙去了屋里拿出件披风为顾廿披好，道：“有些凉了，阿廿风寒初愈，莫要再着凉了。”
顾廿含笑望着他，心里暖洋洋的，带他为自己系好披风的系带了，顾廿握住他的手，道：“在这儿耽搁数日了，我今夜便回摘星殿了，下次再来瞧你。”
姜宣心中失落，面上依然乖巧：“好，我等你。”
阿禄将顾廿带至长宁院，指了指正院的门，低声叮嘱道：“顾师兄，长老便在屋内，只是……长老近日心情不佳，脾气有些古怪，师兄万事小心。”
顾廿颔首，谢过了阿禄，目送着阿禄缩回西院，自己却依旧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面前的门被从内打开，季寻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顾廿，简单的白衣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身形，少年精致的容颜在渐渐昏暗的天光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不小心便会碎掉似的。
季寻笑吟吟地来到他面前，问：“怎么不进来？”
顾廿看着他，质问的话到底没说出口，他们这些长老，为达目的不知道会用什么龌龊手段，他倒是无所谓，只是阿宣……
总归他已经是这样了，不能让他们再去祸害阿宣了。
“此次宗门大比，长老可有意收徒？”顾廿答非所问道。
季寻沉吟片刻便明白了顾廿的意思：“你想让我收你那小情郎当徒弟？”
“小情郎”三字让顾廿微微脸热，他也并未否认，应道：“是。”
季寻眸色深深，上前几步，一手揽着顾廿的腰将人搂进怀里，调笑道：“那我若是答应了，阿廿如何报答我？”
顾廿僵了一会儿，才放松了身体，靠在季寻的胸膛上，低声道：“你想怎样都行。”
季寻眸中笑意倏然加深，在顾廿耳旁反问道：“真的怎样都行吗？”
顾廿垂眸，忍住心中的不适，伸手环住了季寻的脖子，季寻便乘势将顾廿打横抱起，却未有进屋，而是在院中的石桌旁停下，将顾廿放在桌上，道：“在这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