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
云墨掰开刚刚在路边摊买的荔枝,洁白光滑的果肉完整的瘫在手心里。
安年接了过来,好甜,他很少吃这些东西。
窗外移动的画面时不时转变,有时是城市有时是农田山水。内心深处是安定下来的平静,随着轨道碰撞出的火车声开始回响。
云墨说要带他离开,然后真的就离开这座城市了。
那时她问自己想去哪里,安年很迷茫,他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云墨说,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到那就买时间最近的票。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他还是跟着云墨走了。他的东西很少,最重要的还是藏在床底最隐蔽角落的现金,一个带锁的小铁盒里仓促的塞进书包,里面装着大小不一的纸张。
估摸着厚度大概也能撑一阵子两个人的生活,她说要带自己走。可是那段令人诧异的说辞,看起来过得比自己还凄惨的可怜女人,说得那么容易又谈何容易。
但是却不由得想要抓紧身边这个人,安年想到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前面是毁灭性的烟火但还是想要靠近温暖和光。他什么都不想思考了,小小的少年牵着她的手,掌心互相传递热度。
“安年,你知道附近的金店在哪吗?”
还好留了一手,云墨暗戳戳的想。没脑子的对他说完那段誓要拯救失足少年的宣言,可她似乎忘了自己来到这除了在口袋里屏幕碎成渣渣的手机别的什么都没剩下。
没有钱,岂不是一切都在画饼。
他那么信任自己,竟没有一丝犹豫就乖乖的收拾东西跟着出来,难道自己还要吸着他的血吗。
就这么一路走着,飞速运转的大脑突然想起前年过生日时给自己买的项链。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想感谢那时豪气说着就要买最贵的自己,成年人果然还是要买点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