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蓠拉着飘尘急匆匆地回了客栈,要了晚饭之后,就拉着飘尘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出去。
“公子,我该回房了。”
“不,今晚咱们睡一起,明天一早就走。”
飘尘顿时红了脸,“您现在是男人呐……”
“哎呀,飘尘宝贝,现在就不要讲究这种小节啦!”樊蓠现在心慌得很。今天她可是出风头了,一万两呀,就那么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出手阔绰啊,就怕贼惦记呀……那什么宋癞子,可是地头蛇啊,不好惹呀!
不过她一听见那个帅帅的小哥是卖身葬妻,她就热血上脑了,电视里只见过卖身葬父、葬夫的,牺牲的都是女人,难得有男人这么深情的,多感人啊~
而且,看着那个人被围攻时寂静如死水的眼神,她真是心酸得很,当时的形势太清晰了,如果没人制止,那个男人也不会下台,直到被打死……
两个姑娘战战兢兢地缩在一张床上,担心着会不会遭到报复,不过到了后半夜,还是没熬住睡了过去。
房间的窗户从外面打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翻进来,直接冲着桌上的行李走过去——
“大哥,这里面没银票,也没值钱东西。”
“会不会在床上,贴身放着……”
两个人凑到床边,借着月色一看,哎呦,这怎么躺着两个小美人啊?
“大、大哥,你看见了吗?原来白天那个阔少爷是女的!”流口水的声音。
“宋爷让我们偷了她们盘缠,还是拿了钱财就走吧,不要多生事端。”
“那我给她们翻个身……嘿嘿,看看银票是不是都放在枕头下面……”
樊蓠浅眠,今晚心里惴惴就更是睡得不安稳,被那两人的动静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咸猪手朝自己伸过来,整个人浑身一紧,猛地坐起身狠狠推开那人,同时大叫一声:“飘尘快起来!”
那人被推得踉跄倒地,另一人反应极快地一把捂住樊蓠的嘴,这时候飘尘也坐起身来,正要开口呼救,那男人“噌”地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刀,“都闭嘴!”
樊蓠哆哆嗦嗦地和飘尘抱作一团,“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有话好说……”她现在只能先稳住这两个歹徒,祈祷刚刚自己的叫声已经惊醒了其他住店的人。
之前被推开的那矮子拍着屁股凑上来,哪怕他背着光,樊蓠也仿佛能看到他脸上的猥琐,“小美人,刚刚不是挺泼辣的嘛,现在这么可怜呢,哎呦喂,这吓得,脸都白了……”
飘尘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脏手,挡在樊蓠身前:“大胆狂徒!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拿刀的人立即警告性地晃了晃刀子,“少废话,钱在哪儿?”
果然招贼了!樊蓠心中叫苦不迭,就在此时,从窗外倏地飞进一个黑影,她拼命眨了眨眼:咋了?她眼花了?
她并没有眼花,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到一个黑影飞快地出现在两个贼旁边,然后,那两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提醒她这并不是幻觉。
桌上的纱灯被点亮,他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上身匍匐向前,双手在地上摆成一个供奉的手势:“主人,您没事吧?”
樊蓠傻愣愣地看向飘尘,后者正拿外袍遮住她的白色中衣,同时小声道:“好像是白天那个打擂台的人。”
直到两个姑娘穿戴好站到了地上,男子才抬起头,是白天那个年轻人,英俊的脸上有些淤青,不过脸色依旧平静,“送葬亡妻花费了一些时间,来迟一步,让主人受到惊吓,是我的责任……”
“等……等等!”樊蓠咬手指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过来?”
“您买了我的卖身契,我就是您的人。”
Oh……God!“你不用介怀,我只是帮个忙而已,用不着这样。”樊蓠慌忙去翻行李包,抽出一叠纸递过去,“看,卖身契给你了啊,那个,沈、戒,是吧?赶紧过自己的日子去吧,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人来历不明,身手神乎其神,她是真不敢留在身边呐。
沈戒看着手中的卖身契,然后抬头望着她,也不说话,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但是樊蓠就是觉得他很失落、很迷惘……啊啊啊!她受不了帅哥这样看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