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蓠连连点头:“真的真的!”
“可惜没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哎,哥你看到了吗?或者,你能从他武功路数上看出什么吗?”
段择只摇摇头:“先回去。”
樊蓠心里直打鼓:这人竟然没拆穿她。
她被这两人一左一右亲自送回了客栈,期间段择还一直抓着她的手臂。迷香的药效过了,肖晴听见动静醒了过来,惊慌地问出了什么事。
段择一把将樊蓠推到床上:“你们先出去,我跟夏姑娘单独谈谈。”
肖晴不甘地跺跺脚出去了,霍陵飞伸手指自己:“也包括我?”
段择扭头看着他。
霍陵飞想跺脚又觉得太娘,只得气冲冲地走开并把房门甩得震天响:这两人只要凑到一起就有一种不容他人介入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啊!哎?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见鬼的感觉?他是不是过于关注这俩人了?霍陵飞懵了片刻,马上又疯狂摇头:不不不,他多注意他们一些是正常的,毕竟那可是泷哥和表哥都没找到的洛荧女皇啊,被他逮住了他自然要确保送到夏泷手里才放心;而他段哥如今又被那小妖女迷得七荤八素,他当然要看紧一点防止段择化身情圣带着人私奔。啊呀,他可真是操碎了心、尽职尽责的好兄弟。
段择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主要是检查樊蓠的私人用品,那拢共也没有多少,花草种子、小盆景、布料、乱七八糟的挂件……这些统统被摆在桌子上,他仔细打量着这些小玩意,面色愈发难看。
樊蓠在他突然看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缩成一团,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暴躁情绪几乎压不住了。果然下一刻段择上前来开始掀她的床铺:“藏哪儿了?你用来调配毒药的东西,别装傻,你知道我找什么。说话!”她每次要买的东西他都查验过,没发现有药用的,但刚才她用来扎自己的针上很明显有麻痹肌肉的毒,她到底怎么得到毒素的?
他以前没有这样发狠地吼过她,樊蓠有些害怕,不过她不能说出自己的配方,那是她如今唯一的秘密武器——其实现在也不算秘密了,段择已经见识过,机警如野兽的他绝不会第二次中招,如果他再告诉霍陵飞,那自己更没机会用。樊蓠骤然泄气:是啊,他当然会告诉他的好兄弟以防自己的毒手。
她一直不言语,段择耐心告罄地点点头,“你不开口,那我只能靠自己找了。”说着就动手去掀她的头发和衣服,樊蓠挣扎着想躲开,“我没有针了……”她颤声道,“毒素只够染一根的。”那根针本打算留到千钧一发之际用的,没想到今晚就暴露了。
“那刚刚扎我那根呢?”
“掉了。”不扔掉难不成留着给你去测验配方吗?“我说我没有了!你别……”樊蓠手脚并用地想摆脱钳制,她怀疑这人故意耍流氓,就算她还有毒针也不会还留在身上等着被他搜走好不好!
她的挣扎让段择心情更不好了,直接用膝盖压住她乱扭的腰,动作堪称粗暴地上下其手搜遍了她的全身。
樊蓠把脸埋在床单上小声地啜泣,这人刚刚像对待一件物品那样搜查她,好像她是一只口袋,搜完了正面以后翻过来再搜反面,但她根本不敢真的反抗,又喊又踹也只不过为了表示抗议,而他用行动告诉自己抗议无效。
小美人衣衫凌乱地缩在床上压抑地抽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嫩生生的肩膀一抖一抖仿佛随时都要支撑不住,段择就是有天大的怒气也被这一幕消解得无影无踪了。理智回笼,他回想起樊蓠刚刚的种种表现,那种恐惧又防备的眼神,愤怒却因为担心激怒他而不敢真正用力反抗的动作,他光是想想都要替她委屈难过!他甚至有些绝望:他们现在这么陌生了吗?自己在她眼中已经变成了那种挟持她的恶人?
“别哭了,别哭。”段择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慢慢地伸手轻抚着她的脑袋,“是我刚才太着急吓到你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信你就是傻子!
“我是说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不管我们去到哪里。”
呵呵,这是说送她回皇宫也能从夏泷跟安寻悠那种人手里保下她吗?还真敢说啊。
段择叹了口气:“好了,毒针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问也不会说出去,把头抬起来吧,别把自己闷坏了。”
樊蓠偷瞄了他一眼:这就过去了?
段择被这一眼瞧得浑身一软,心里就像发酵似地咕嘟嘟往外冒着温暖粘糊的液体,将心中的裂缝瞬间粘合。他忍不住俯身将人抱了个满怀,轻声道:“你只是看我一眼,闭心蛊的作用就消失了。如果以后我再、我是说如果,我再像刚才那样……吓着你,你就对我笑一笑、靠近我,不要躲着我好吗?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你,那闭心蛊也拿我们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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