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择像听见了笑话一样冲到她面前,“他能给你什么感官享受他个青瓜蛋子?”
“哎哥你怎么说的!”霍陵飞尚未穿戴整齐便急吼吼地冲出门否认,“经过这一夜我可不是了啊。”
樊蓠忍不住暗暗叹息:这小家伙还真是不需要别人推就自己往墙上撞啊。面上却暧昧地笑了笑,抬手向后指了指他:“起码他的脸无可挑剔啊,视觉感官的享受肯定更好一些吧?”
段择抬头扫了霍陵飞一眼便又低下头盯着她,轻声问:“你知道我昨晚去哪儿了吗?你就没想过……”
“我不想知道。”樊蓠敷衍地微笑了下,开玩笑,她这都要离开了还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再说我昨晚哪有工夫想啊?”
段择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了以前他们还很见外时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抬手晃了晃她的下巴,低声道:“终于变小荡妇了?”
樊蓠立即反唇相讥:“老流氓没资格说我呢。”
段择冷淡地松了手,闪身让她离开。
“哥你现在知道这小狐狸精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我告诉你就是她主动倒在我怀里的。”霍陵飞骚包地展开双臂,让孙唐帮他穿上新的华贵外袍——里面那件被她弄脏了又怎么样,他多的是光彩夺目的好看衣裳,哼。
正在下楼的樊蓠听到这番话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死小子她可真没算计错他,果然如预料般的欠揍。呀,她可得躲远点,以这两人的功力打起来可厉害着呢。
霍陵飞当然也察觉到了他哥周边的阴郁之气,他这时候也有点怕了,不过还是死撑着劝道:“趁这个机会一刀两断吧,明天进了皇宫就各走各的路了,再有牵扯也是麻烦——啊啊啊哥哥哥哥哥饶命啊!我有伤,你记得我之前受伤了吧……别打脸、我的脸啊啊啊!我还手了啊、我真还手……”
店主听到动静跑了出来,昨晚这一行人将客栈包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非富即贵,所以只敢在楼下小心翼翼地劝架:“二位爷,有话好说、好商量……别!本店是小本经营,可经不起各位大爷的折腾啊!”
孙唐忍不了自家主子被打便招呼人一起上,被霍陵飞呵斥住了:“你们都去外面等着!把其他人也都弄出去!”他可没兴趣让旁人围观他挨揍。
店主看见一伙人都收起刀剑下楼了还松了口气,但先前打在一起的两人却并没有停手,反倒越打越狠了。
“二位爷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我这小店……啊!门碎了!”
“我的桌子!”
“我的酒啊!”
“屋顶!”
“顶梁柱啊!”
孙唐连忙拉着这小老头躲到客栈外,“别管店面了先保住命吧,房子要塌了!”
豪华客栈的屋顶冒出一个又一个大洞,然后轰然垮塌,主街上骤然出现了这种景象,惊得路人们一时都懵了。
客栈伙计们凑到店主身边:“掌柜的,您没事吧?”
“怎么突然变安静了?”
“还笑了!是不是受刺激过度?”
“掌柜的,您说句话呀,别吓着我们……”
“吵什么?”原本乐呵呵地看着爬出废墟的两人的店主板起了脸,推着他们走远了,“刚刚那位姓孙的大人告诉我了,去元帅府索赔就行,元帅府啊!”
樊蓠坐在树下看完了这场闹剧,笑了笑闭上了眼,“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官府,没一会这一片地方就被包围了。孙唐只能暂时不管那两个仍然缠斗在一起的人,转而应付带兵来的官差。好在靖南王府的名头好用,孙唐让他们协助疏散了围观群众,再回头看时那二位还没打够呢,不过自家主子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乱喊乱叫了,也就是说他们俩现在都认真了!
孙唐连忙跑到樊蓠面前:“夏姑娘,您去劝劝吧,再这样下去不好收场啊!”
樊蓠闭着眼毫无动静。
“夏姑娘?”孙唐微微凑近了些,就算是睡着了也不至于听不见他这么大的声音啊,“夏姑娘,能听见吗?”完全看不出她还有呼吸起伏!不像睡着了,倒像是……“冒犯了。”他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探樊蓠的鼻息,然后再也顾不得冒不冒犯地去摸她的颈部——
“夏姑娘!”孙唐惊恐地跳开一步,飞快地四处张望着:是有杀手吗?!“段公子别打了,夏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