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飞看着两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面色难看。
夏泷也沉不住气了,焦躁地来回踱步。
县丞弓着腰不敢抬头:这两位主老半天没说话了,他自然也不敢吭声。可是,边上还有两位千金发着疯呢,该怎么办呀?唉!
“你先下去吧。”夏泷到底还是想起了有他这个人在,“妥善安置两位姑娘,然后立刻派人去京都通知她们的家人。”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县丞刚带着人离开,霍陵飞立刻压不住火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你喊什么?”夏泷也来了气,他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吗?
“当时就应该杀上去把他救出来的!”也免得他表哥如今一个人筋脉尽断身陷险境,别说给他们留记号了,连能否自保都不知道!
夏泷不耐烦地白他,“少说蠢话。”
“蠢话?”霍陵飞真的生气反倒不大声吼了,只是逼视着对方,“你到现在都觉得当初的决策没错,是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什么不对?而且寻悠也希望我们那么做,他一开始就让我们按兵不动,你还记得吧?”
霍陵飞摇头,不是不记得,是对他失望。
夏泷当然看得懂他眼中的情绪,胸口顿时涌上一股气:这小子什么意思!
“你当时也认可了!”现在又全成他的错了是吧?
“你不明白寻悠想报仇吗?报仇就是要冒风险!我自己不是也跟过来了吗?我放下所有政务赶过来,就是要亲自了结跟李沐鸯的恩怨!”
霍陵飞依旧摇头,眼里的失望更盛。
夏泷骤然有些愤恨,凭什么指责他、凭什么对他失望?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体会不了我跟寻悠的心情!是啊,你跟李沐鸯又没仇,你甚至可以心安理得地爱上她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霍陵飞蓦地被激怒了,冲上来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以为你现在是摄政王,就能信口雌黄了?!”
夏泷心中痛快不少,“本王信口雌黄?是某些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他不屑地拍开了对方的手,出口愈发阴阳怪气:“是,你最有情、最有义,你口口声声喊人家哥,心里却在肖想他的女人呢。”
“你胡说什么!”霍陵飞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茶桌。
夏泷冷笑着火力全开,“你不是把段择当亲兄长嘛,那怎么不把樊老四当嫂子?本王可听说了,在送她回京的路上你们就不清白……”
霍陵飞一拳打到他脸上。
***
昏迷多日的鹿鸣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呃……水……”
这细弱蚊蝇的呢喃依旧惊醒了趴在床头的飞萍,“鹿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给你倒水……”
见到是她,鹿鸣两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努力想抬起胳膊去抓她。
“别动!”飞萍赶紧制止他的动作,轻扶着他的头给他喂水。
“你四肢的伤很重,需要好好修养,若是留下病根可就不好了。慢点喝——”
鹿鸣只咽了两口水润喉,便立即抓紧了她的手,“飞萍,快、快……”
飞萍强压下心中瞬间的悸动,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想说什么?”
“快去找段统领……”鹿鸣急喘着,仿佛生怕自己来不及说出真相一般,“我、我把寒冰洞……女人……带出来了,遇到伏击……是、是自己人。”
自己人?
飞萍扭头看了眼门外,那里还有两个自己人在看守,说是为了防止伤了鹿鸣的人贼心不死跑到他家里来刺杀。
她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鹿鸣:袭击你的人是“雪刃”内部的人?!
鹿鸣脱力地跌回枕头上,重重地闭了闭眼。
两人相顾无言。能指挥自己人重创鹿鸣的,就只有首领和摄政王了……
***
夏阐和一群侍卫闻声冲进了房间。
坐在地上的夏泷顿时沉了脸,“都下去。”
“王爷……”
“本王的命令不好使了?!”
夏阐赶紧挥手示意众人散去,自己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打了一架的霍陵飞已冷静了不少,同样坐在一地狼藉中喘着粗气。
“我跟我哥的事,不劳摄政王挂心。小爷我也早有意中人,这阵子一直住在我府上。”
霍陵飞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大可不必拿这等事挑拨离间,我哥又没在这儿听着!”
“是,我挑拨离间。”夏泷嗤笑,“只有你是他的真兄弟,我跟寻悠作为他的同门,反倒成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