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那七个字的瞬间,周之棠仿若化成了一座雕塑,连语言功能都丧失了。
“哥哥觉得我的话是歪理邪说?哥哥到底是怎么能够忍心说这样伤人的话?”周之棣露出可怜的神色,然而下一秒那张脸上的表情就转变为痴狂,他膝行几步,跨坐在周之棠的大腿上,癫狂兴奋道,“我们怎么就不是天生的爱人了?哥哥,你知道吗,我都不敢想,我都不敢想我们该有多般配,般配到能够惹得上天垂怜,将我们生成兄弟,叫我们比寻常爱人还多一层无论如何也斩不断的血缘羁绊!哥哥,你该懂我的!你也爱我不是吗?我们两人只做兄弟怎么够,远远不够,我们就该是爱人,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周之棣!”周之棠闭眼猛喝,将周之棣高涨的情绪打断,他垂着头,在周之棣期待的注视下,双唇颤抖,用了大力气仍旧轻声道,“你不要犯浑。”
“哈,”周之棣面色僵硬,唇间溢出嘲讽的轻笑,随后像是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童一般展现流露出无奈的情绪,“好吧,我就知道哥哥会是这个反应,不过没关系,我给哥哥准备了两份礼物,会让哥哥正视自己内心的礼物。”
他倾身抱住赤裸的被锁链困住的周之棠,一双手覆上了他亲手用缎带困住的手,然后往那双手里塞了个东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周之棠的耳边,他听到周之棣轻声开口:“好了,第一件礼物,希望哥哥能够喜欢。”
周之棠心脏狂跳,直觉告诉他那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礼物。果然,周之棣引着他的手按下了那个东西上的一个按钮,几乎是瞬间,坐在他身上的人一个颤抖,口中溢出一声低吟。
“唔,”耳边的声音似乎带了点懊悔,“档位按高了,呼,不过没关系,哥哥,这个小玩意儿一共有六个档位,礼物你还有的拆。”
手指再次被引着按上了一个按钮,跳蛋的震动再次增强,周之棣腰都塌了下去,没骨头一样趴在周之棠的胸口,一边轻喘一边感受身下人胸口的起伏,不由得闷笑出声:“哥哥,这个礼物好玩吗?”
周之棠没答,他额角青筋暴起,被绑着的手猛然挣动,浑身肌肉紧绷,不要命地剧烈挣扎起来,周之棣一时不防,还真叫他给晃了下去,但他反应很快,当即爬起身重新跨坐到周之棠的腿上,也不管他如何挣扎,只猛然伸手将他脖子上拴着的铁链狠狠往后一拽,纵然床头靠背有海绵填充,但周之棣这完全没收力的一下愣是给周之棠撞懵了。
“哥哥你装什么,”骑在他身上的人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握住他早就硬了的性器,嘲讽道,“这不是挺爽的么。”
周之棣拿回遥控器,举在他面前直接按下了最高档,塞在肠道里的跳蛋疯了似的疯狂震动,连周之棠都听到了细微的震动声,拽着锁链的手随着周之棣的尖叫松开,强烈的窒息感散去,一股温热在小腹上绽开,周之棠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眼睛转动,看见绷直了腰腹一脸高潮爽感的周之棣,再往下,是他小腹上的一滩白浊、挺立的越发涨大的阴茎、还有周之棣射完精后疲软的性器。
跳蛋还在不要命地震动,射完精进入不应期的周之棣被弄得有些难受,哼哼唧唧地把脸埋在了周之棠的脖颈处,黏黏乎乎地亲他,嘴里抱怨着:“哥哥,我好难受,这个跳蛋不好,我把它拿出来,哥哥插进去好不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周之棠回过神来,他可笑的妄图和周之棣回归正常兄弟关系的痴心妄想彻底破灭。他早该明白,从挂在他身上的沉重的锁链、从那下了药的酒、从离家前一晚周之棣收拾的满当当的行李箱,不,在更早的时候,在两年多前饭店的那一个吻,甚至是在他高中时周之棣故意去打的那次架,从那个时候,周之棣就没打算给他第二个选择。
这么多年,他的一切隐忍都是个笑话,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寻烦恼。周之棣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可他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在退路断绝,可笑的坚持如镜花水月般破灭的瞬间,他居然松了一口气,卑劣的欢喜在心底浮现。
他和周之棣半斤八两,周之棣说得对,他们天生一对,这辈子就不可能再做兄弟。
卧室陷入沉静,只有跳蛋隐隐约约的震动,周之棣固执地吻着周之棠,想要从他嘴里要个回答。然而等他的阴茎再次勃起周之棠也没有开口,他似乎放弃了,直起身子毫不留恋地将跳蛋扯出来,唇间不可抑制地溢出一声呻吟,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仿佛那快感和他无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