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弈心中有愧,每日全心全意地围着小家伙转。白日一刻也闲不下来。到了晚上,等小家伙安稳进入了梦乡,他便一个人坐在月光下,让些许米酒麻木他的神经。
迷蒙时,他也会想起以前在狼族发生的事。他并非长子,出了什么事都轮不到他来担着。他那时便常常一个人看月亮。月亮若即若离,隐隐地在呼唤着他向前。他每日都会去看,偶尔会遥遥地伸出手去,仿佛月亮就在他的指尖。
有了小家伙之后,他便不再去看那月亮了。小家伙或是狼族最后的血脉,他不敢出了任何差池。
今晚好美的月色,冷冷地拂着他的发梢,和被酒精熏红的眼角。
“阿嚏。”他听见声响,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忙回屋里看小家伙。
盖在小家伙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踢掉了。天本就冷了,小手小脚又露在外面,这才打起喷嚏来。
小家伙大概是睡得熟了,眼睛都睁不开。看见知弈进来,也只是慢慢地抬起手在空中抓着什么。
“阿嚏。”他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知弈抱起他,将被子扎成一个小襁褓,重新把小家伙裹在里面。小家伙抓着他的手,小脑袋靠在知弈的胸膛。
“阿嚏”“阿嚏”,他的小脸红了起来。
知弈轻轻摇着他。小家伙实在乖极了,晚上醒来都是不哭不闹的,哄着哄着就又能睡着。
但不知今天怎的,小家伙好像又有了精神。他的小脑袋在知弈的胸膛上蹭啊蹭,嘴巴里咕噜咕噜地念着什么。
知弈抱着他,耐心地将手指放在小家伙的手心。
小家伙紧紧地抓着了,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知弈的嘴角扬了扬。实在是个乖孩子。
“叭——叭——”小家伙的嘴里小声嘟囔着。
“?”知弈愣了愣。
小家伙抓着知弈的手指:“叭——叭——”
他的手掌温温的,甚至不如知弈的手掌暖和。这样小小的手掌却是紧紧地抓着知弈:“叭————叭————呼——”
他手上的力气渐渐小了,大概是睡着了。
知弈的鼻子泛了酸,也是在这寒夜里着了凉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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