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已经在陡峭的悬崖边上安静的坐了很久了。
呼啸的北风刀子一般从他周身划过,他抬手想要遮挡一下,但是这注定是在做无用功。
这里很危险,环境也很恶劣,他为什么会想来这里?
木偶拖着自己的下巴,开始回想起自己这荒谬的一生。
……
木偶的爸爸是个山里的木匠。某天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老头儿来到木匠家讨饭,正好那天他去山里砍树的时候逮到了一只野兔,就邀请老头一起就着米酒饱餐了一顿。
老头吃完抬起无袖的胳膊一抹嘴便悠哉悠哉的离开了。第二天木匠门口便多了一根奇怪的木头。
这木头说奇特也不奇特,它和山上用来烧火做饭的木头别无二致;说不奇特吧,一根两个壮汉都不一定能抬起来的木头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家门前?总不能是昨儿个那个老乞丐送来的吧。
木匠想起乞丐那颤颤巍巍的身子,笑着摇了摇头。
现成的木头上门,不用白不用。可是要用来做什么呢?
木匠看了看巴掌大的屋子。这还是红砖砌成的房子,几个穿着黑衣白内衬,挺着像是怀了五个月的大肚子的男人,来到他那破木屋面前一指,于是木屋立马变成砖瓦房。村长家的电视上一直循环播放着男人的善举,村子里也连续拉了一个月的红布条。男人抖动着满脸的肥肉对跪在他面前的木匠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接着带走了他祖上流传下来的沉香。
本该放沉香的地方空出来了,木匠打算做个桌子搁到那里,好让屋子里别那么空旷。结果刚锯了条腿儿,一阵大风吹来,屋子嘎吱嘎吱响了几声之后轰隆一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