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大大小小,几乎贯穿了孔太师整个为官生涯,除了他刚刚考上进士的前五年,不知那时是不是热血未凉。
寒风烈烈,孔府的人瑟瑟发抖,几个垂髫小儿看见此等场景都被吓住了,有的呆滞,有的落了泪,却被长辈捂住了嘴,不敢让孩子放声哭泣。
而夏霜、梁蕴墨、林七和众士兵,在此时都一言不发,只坚定地站在那儿,像是雕像一般,任银月的清辉照耀。
“孔弘方,你若是不说,那就下一个吧。”姜等孔太师挣扎完,死透了,用力将剑从孔太师的身体里拔出来,伴随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这在孔弘方等人耳中不亚于催命符。
即使现在的姜渝,需要全身的动作,踩着孔太师的尸体借力,才能将剑拔出。
剑拔出后,孔太师背后开出一朵血花,染红了他特意穿上的标志着正一品官员的仙鹤纹样朝服和姜渝的衣角。
剑架到了孔家家主夫人的脖颈上,吓得孔夫人颤抖起来,相伴多年的妻子生命有危,孔弘方有些慌了神:“你!欺凌老弱妇孺算什么本事?还有梁相,你这是叛君!”
话音刚落,孔夫人就惊呼一声,被当胸一剑,血溅了孔弘方半身。
与此同时,梁蕴墨看着尸体凉薄一笑,掏出另一张纸,宣读其上冰冷却又血淋淋的文字:
“明丰十年,纵奴打人,致使二人死亡,因知府暴毙无审无判。”
“玄启二年,包揽官司,左右司法,致使淮南金家集体蒙冤下狱。”
其实也不过几十字,但是孔府不少人却完全反应了过来,眼前这群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们全部杀光,那些罪行,有不少都会殃及亲属,因此,宣读的不止是犯下罪行的人脑袋上的刀,也是他们脑袋上的。
一股尿骚味在黑夜中弥漫,有些本身还有作恶却又欺善怕恶的吓得失禁了。
一时间,恐惧到了顶点,月光下的士兵就像是监狱里的高墙,断绝了他们的生路,哪怕稍微理智的,也是满脸迷惘,毕竟,怎么看都是死局。
“孔弘方,我问,你答,可以留孔家十岁以下孩子的性命。”姜渝松开插在孔夫人身上的剑的手,手因为用力过度还在颤抖,又是一阵“叮铃叮铃”。
“你问,我答。”孔弘方屈服了,但就像条毒蛇一样,即使陷入了劣势也会想着反咬一口。
突然,孔弘方狰狞一笑,死死地盯住了姜渝精致却面无表情的脸:“哦,有些你不用说,我可以先回答……姜扶还活着。”
怀揣着满满的恶意,孔弘方告诉了姜渝这个“好消息”。
在孔弘方预料之内,姜渝情绪变得激动,双手拽着孔弘方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说,皇兄,活着?一直,活着?”
“当然是一直活着。”孔弘方狞笑,注意到了姜渝现在没有力气拉起他还出言嘲讽,“你的武功,是你的好皇兄指使废掉的。”
几句交互下来,孔弘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句句入刀如刃的真相和辱骂尽数倾吐:
“你以为没有你坐上皇位的就不是姜寻了?你的好皇兄早就给我们留了道旨意,若是你开始不封姜寻为太子,你现在就是违背你的好皇兄旨意的逆贼。”
“你封了姜寻为太子,现在也不过是被废了武功的禁脔!也不知两个逼是多骚,居然把亲侄子都迷得……”五迷三道。
此等污言秽语,姜渝坐的住,有人已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