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各个见多识广的大臣看着男子的身影,差点惊掉下巴。
与姜寻七分相似的俊朗眉眼,多了岁月的沉淀和教养的来的儒雅,如青松般挺拔的身姿即使是在行礼之时,也显得不卑不亢,更因为也曾坐过那万人之上的位子,显出几分矜贵。
还能是谁?就是之前被天下通缉的姜扶。
众人心中千回百转,搞不明白这天家究竟打的是什主意,那晚的事他们没有参与,至于在场除姜渝本人外唯一的知情者……
有人看向梁蕴墨,却见一向谨慎却从来稳妥的梁相眉眼皱得能夹死苍蝇。
“臣拜见陛下。”如松的身姿还未往下落,姜渝已经快步走到了姜扶身前,一把扶住姜扶。
无论如何,终于是见到了,虽然他的皇兄很狡猾,逼得自己不得不在朝堂上召见,向天下太平暴露他的存在,但是,那又如何呢?
“皇兄不必多礼…咳咳…”姜渝话音未落,就狠狠地咳了起来,虽只有两声,却也咳弯了腰。
朝臣担心却不敢说话,毕竟众所周知姜渝与姜扶间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纠缠,只能看向百官之首——梁蕴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陛下身有不适,莫要过于操劳。”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身体时直挺挺的,完全没有去搀扶意向,甚至微微眯眼,有些嫌恶
即使姜渝在咳嗽,姜扶也能察觉到那炽热的、扭曲的眼神。
姜扶没有想过,自己的月君侯居然有一天“造反”了,拿姜寻的命来威胁——姜寻丝毫不怀疑姜渝确实会杀了姜寻,甚至姜烨。
“朕封皇兄裕王,领户部职,爱卿可有异议?”这话是对朝臣说的,一如既往的,没有异议。
合适吗?当然不,先不论姜扶这死而复生的掰扯,单是将姜扶封为“裕王”——姜渝自己以前的封号,就是大大的不合礼法。
不过,显然此事已定,并没有人敢开口。
姜寻最愚蠢的一点,就是将自己的爱表露无遗,对待一条狗,全心待之反而难以驯养。姜扶谢完皇恩,与姜渝对视时,如是想着。
姜扶是在早朝的最后出现的,宣布完姜扶的受封,就又是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喊着“退朝”。
众人散去,姜扶看见姜渝熟练地对他扯起微笑,然后说:“皇兄,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小渝。”在姜渝一瞬不瞬的目光下,姜扶也回以儒雅的微笑。
“朕已设下宴席,不知皇兄可否赏脸…久别重逢,小渝有许多话想同皇兄说。”姜渝亲昵地揽上了姜扶的肩,道。
碍于姜渝现在与他尴尬的身份,姜扶不得不顺着姜渝,也只能应下了这个邀请。
迈入五月大关,空气都渐渐有了暑意,作为皇家,自然不可能让人热着,冰块都是唾手可得,但此时一反常态的,各殿里不仅没有冰块,而且依旧铺着地毯。
今日独独姜渝宴请姜扶的地方是把地毯掀开露出下面温凉的木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