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轻打开门,妻子早就入睡,家里黑漆漆的。
他最后还是顺着封尧晟的意,坐了他的车回去,远远的就让他赶紧把自己放下车。
当然是因为心虚。
结婚五六年,他和尹雁菱感情一直很好,谈不上爱意四射,也是似水柔情。
陈述迈进客厅旁的卫生间,打算在外面冲个澡,他也不想带着别的男人味道躺在妻子身边。
尹雁菱是工作后,通过同事介绍认识的,健谈热情的女生,比陈述年长一岁。
在高中后,陈述也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他也一直回避着自己的性取向问题,但是和尹雁菱相处、相恋让他重新树立男人的信心,尹雁菱经验丰富,让陈述彻底遗忘掉当年的不堪。
淋浴头的水从头顶一直流淌到脚底,陈述屏住气往后靠近有冲击力的水流中,双手将沐浴露揉搓到身上。
卫生间的瓷砖也是尹雁菱喜欢才狠下心挑选的,比原定每平方昂贵五十块钱,当时尹雁菱把花纹推到他面前温柔地撒娇历历在目。
“啪”陈述扇了自己一巴掌,“不是个东西!”
就算是封尧晟逼迫自己,也不能抹去自己背叛妻子的事实。
但陈述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自己呕心沥血近十年的岗位,尤其还有一向看不惯的废物们对它虎视眈眈。
尹雁菱的香水瓶就摆放在洗手台面上柜子里,陈述将香水往空气中喷射,企图让玫瑰花香全部散布自己的身体。
他擦拭干身体就换上睡衣走到客厅沙发睡下了。
像婴儿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陈述在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时,脑袋里扭打撕扯的想法才慢慢因为入梦而停止。
“也许正如封尧晟说的那样,只是成年解决生理需要那么简单……”
——
接下来的日子,陈述一直躲着封尧晟走,争取上班前最后一秒到岗、下班后第一秒走人。虽然也逃避不了全部的小动作,总归没有让陈述觉得回家抬不起头。
封尧晟将钢笔往桌子上一砸,笔尖直接敲弯,他低着脸,眼神森然盯着陈述办公室方向,敢躲着他。
他快半个月没碰过陈述,自从再次吃到肉后,封尧晟压根不再打算劳烦自己的手解决欲望。他也从来不懂得委屈自己。
“你疯了?”陈述被封尧晟用手困住双手,压在公司小库房内,这原本由衣帽间改装。
封尧晟没有解释,掐着陈述下巴啃了上去,“怎么,在公司更兴奋?”
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眼光,也不在乎做爱场所,他在意的是对方能在哪里获得更大的快感,从而收获更淫荡的肉体。
陈述苍白了嘴唇,但在封尧晟上下其手揉搓下,粉红的红晕从脖子慢慢晕开。他承受不住地仰起头,喉结跟着吞咽一上一下。
“封总,这里和办公室就只有一面墙,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不在这里就逮不住小兔子,不是吗?”
陈述瘪了瘪嘴,“我还有老婆,封总想要什么男的没有送上门的,何必找我这种麻烦的老男人。”
“你不觉得肏有老婆的更刺激吗?”封尧晟皮笑肉不笑,骚逼还有脸说,勾引了他还敢结婚,“或者你觉得麻烦可以离婚。”
陈述刚要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一个哆嗦猛得就有了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对外欲盖弥彰的喊:“我跟封总盘点库存呢!马上就要出来了。”
“偷情紧张了?”
封尧晟在耳边轻声的话,让陈述竖起汗毛。
不想回复就赶紧往外头走,门口原来是和自己一向不对付的方文光。
“哟,陈经理在库房这么久呀,看来是我打扰你了对吧?不好意思呀!”方文光眼神上下扫荡了一圈陈述,话明里暗里说陈述偷懒不干活赖在库房。
陈述懒得跟竞职失败的手下败将计较,默着脸往前走。
“陈经理衣服怎么一边塞进裤裆,一边趿拉着。”方文光眼睛一亮,假装意外地大声嚷嚷。
不仅仅工作上的风光,连外貌身材都要被陈述抢风头的方文光,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披露,到处嚷嚷。
“陈述在库房搬箱子所以才邋里邋遢的,看来这种体力活还是得多点人帮忙才行。”
封尧晟闲庭漫步,踏出库房。方文光原本以为陈述说的封总就是个借口,原来他真的也还在库房。
衬衫袖子整齐卷起,露出青筋微凸的小手臂。
方文光眼神一亮,什么陈述都抛之脑后,往封尧晟身旁凑,“封总,怎么能让你搬东西呢,你喊上我呀,我和你一起。”
死同性恋,马屁精,恶心。陈述厌恶地朝方文光翻了个白眼。
偷偷翻白眼被封尧晟映入眼帘,他勾起嘴角浅笑,是可爱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