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累得在浴缸里直接睡了过去,蹲立在浴缸外面的封尧晟湿漉漉的手指沿着额头把他滴水的刘海轻侧滑下到耳后,避免水滴流到眼睛里。
打雷都听不到声音的陈述跟高中没区别,一旦睡死过去就跟晕倒一样。那时候半夜封尧晟跟室友开黑,室友嘴臭边玩边骂都不影响准点睡觉的陈述,当初还抱着单纯室友情谊的封尧晟甚是满意陈述,睡觉安安分分。
抱起在浴缸里快栽下去的陈述,身上带起的水“哗啦”巨大的声响下,封尧晟胸部往下的家居服被淋湿渗透成了深色,黏在身上隐约还能看到身躯轮廓,“先擦干再睡。”
被水打湿刺猬似的脑袋扎在绸锦布料上,他头都不抬一个,更何况醒过来,全身带着水汽更加重了。毕竟是一个成年男性的体积,死沉死沉地抱到浴室干区,封尧晟拉过柜台上消毒杀菌过叠放整齐的浴巾裹着他,就安置在躺椅上。
脱离怀抱后在躺椅上侧身蜷曲起来像婴儿在母体内的姿态,毫无安全感紧紧拽成拳头交叉在胸口。浴巾在蠕动下松散开,隐隐空隙里露出吸饱水分的皮肤。
封尧晟喉结上下吞咽滚动,眉头微微壁起又无奈松开,认命地拿过柔软的毛巾俯身擦拭湿滤溉滴水的头发。细软的头发跟他的脾气一样任由揉搓。
吹风机最低档温和的风呼呼吹着发梢,迷瞪瞪的陈述整个脑袋塞进臂弯里往下埋,“不要用吹风机……”。
他抬眉把手上的吹风机翻动检查,想到它还做过的除了吹头发之外的工具,指腹摸索过吹风机出风口的边沿,笑了笑继续吹拂头发。
把头顶差不多吹干后封尧晟脱了浴衣随意冲洗一下,便赤裸走出浴缸,把陈述挪到床上,调高了房间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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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假装对妻子报备行程都得在封尧晟皮子底下,“好了,老婆我要去忙,这边事情特别多,不跟你聊了。”桌上陈述讨要回自己电话,还没打五分钟就被眼神示意要求挂断,他不情不愿挂断电话。
封尧晟眼神轻落在他手机上,再抬眼看着他眼睛,陈述张张嘴唇,慢吞吞把手里的手机放回封尧晟餐具旁。这么几天下来,再硬的脾气也被薅老实了,更何况陈述欺软怕硬得很,乖乖顺从封尧晟,奇奇怪怪要求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频繁。
“待会儿会有保姆收拾屋子。”吃饱后习惯用手帕擦拭嘴角后随手丢下,封尧晟嘱咐过还在戳弄盘子里蔬菜的陈述,暗示着警告让他安稳点别耍小心思。
他收拾整理衣领出了门。
不论是否锁门,陈述都没有能力靠自己回市区,唯一一辆代步工具被封尧晟开走,而这座别墅单栋占了山头,最开始到别墅他偷跑出门结果沿着大路走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有下山,直到封尧晟的保镖沿路找到送回了别墅,不然可能直接在山里迷路。
晃神片刻,陈述就听到门口的动静,保姆开锁进门了。
老妇人包着古板的头巾,跟前几次一样仿佛没看到他人似的顾自己收拾饭桌残羹冷炙,围着陈述曾经在动漫里看到过古老的半身白色围裙,干练地擦拭桌面。
曾经他还企图搭话套出点什么消息,但对方与其说是不善言辞的哑巴,更不如说是冷冰冰的士兵,除了干家务没有任何做其他事情的欲望。他早就放弃了跟她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