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轻飘飘地躲了几下,末了还不忘来一句:“少爷确定要在我这里耗吗,家主还在等你呢。”
岩胜只得小跑着离开。
无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道他是肯定拉不下脸来说的。
考虑到只有借助他们两兄弟的力量,才有可能狩猎全盛时期的自己,因此无惨并不希望他们两个关系闹太僵。
无惨思索片刻,还是转身进了岩胜房间,借他的纸笔写了一封信,说了岩胜会参与主持的事情,并表示希望缘一来看看。
写完后他把信顺着门缝塞进了缘一房间。
别看岩胜起得那么早,其实都是做些准备工作。
越迷信的时代准备祭典越龟毛,连贡品的种类和重量都有要求,即使可以交给管家去准备,家主还是需要带着岩胜走一个过场。
好在无惨提前和岩胜说自己有皮肤病不能久晒太阳,这才避免了跟在后面处理一整天琐碎的事情。
秋日祭在黄昏才正式开始,无惨撑着伞找了个不错的位置,两边有房屋头顶有树,基本不可能被阳光照到,抬头还可以看到祭台的正中央,简直完美。
除了……
“所以你为什么在树上?”无惨抬头问着在自己头顶的小孩。
缘一只是做了一个捂住嘴巴的手势,然后指向不远处,无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夫人的侍女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不用说,目标一定是自己头顶的这个小孩,不过这个角度刚好看不到缘一就是了。
“行了,下来吧,我带你去找岩胜。”
缘一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是在问他真的有办法吗?
无惨张开了双臂,示意他直接跳下来。
红黑相交的身影滑落,无惨只觉得枝头上的栖鸟落到了自己的怀中,大病初愈的身体轻得不像话。
身上的孩子暗红色眸子望向了他,带着药味的长发落在无惨鼻尖,让他心里有些发痒。
说不出心中微妙的滋味是怎么回事,无惨半晌才憋出一句:“回头记得多吃点,太瘦了。”
缘一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好在无惨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的意思,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缘一穿上,褐色的衣服盖住了暗红色的外套,这样看上去就和参加秋日祭的其他小孩看上去差不多了。
无惨在缘一脑袋上糊了两把,让头发乱糟糟地能够挡住额角的斑纹,随后便撑着伞领着缘一往祭台不远处的神社走去
岩胜和继国家主就跪坐在神社里的那尊神像前,小岩胜困得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活像小鸡啄米。
这时外面有人传话,说时间到了,家主便拉着岩胜起身,对神像行了一礼然后出去。
边上的仆人递上了提灯,岩胜努力抵抗着困意把眼睛睁大了一点,就看到远处有一高一低两道人影。
他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远处的树荫下的两个人。
正是缘一和无惨。
好家伙当时就把小岩胜吓清醒了,自己刚刚打瞌睡的样子肯定全被看到了吧!兄长的威严何在啊啊啊啊!!!
岩胜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有着松纹的白色狩衣纤尘不染,过关。
“岩胜,跟上。”听到父亲这么说,岩胜这才反应过来,跟在父亲身侧提灯巡游,动作看起来非常紧张。
“岩胜,不要同手同脚。”
“是!”岩胜羞得脸色有些泛红,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在弟弟面前出这种岔子。
后面念诵祷词和点燃篝火的仪式,岩胜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下来的,他太紧张了,几乎都是靠着身体的本能自己动。
虽然父亲和主持的宫司都没说他哪里有问题,但他总觉得哪里都有问题,如果不是身边都是都是大人,他都想掩面蹲下来缩成一团了。
看他的反应无惨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看缘一眼睛放光的看着他哥,他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在各路人内心的鸡飞狗跳之后,天边的最后一丝光线逐渐暗淡,直至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随着一声鼓响,秋日祭的节目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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