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度过了快乐的一天,这次秋日祭结束后,他和兄长以及无惨一起走回了继国家。
在无惨有意识的调节气氛的情况下,两兄弟难得地度过了一段可以说是有说有笑的时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无惨和岩胜在聊天。
不过这对不善言辞的缘一来讲,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进步了,他很高兴于感觉到自己和兄长变亲近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次是他偷偷溜出来的,母亲现在一定很生气。
无惨在岩胜的房门前和他告别,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沉默的缘一。
缘一大多数时候不太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不过在之前的相处中,无惨牌“读缘机”能力越发强悍,现在他一看缘一踟蹰不前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如果你担心看见夫人生气的样子的话,可以先去岩胜那避一下,我之后会去找个机会和夫人说一下这件事。”
听到无惨的建议,缘一反倒是下定了决心,“不,还是不要给兄长添麻烦了。”
无惨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唔了一声,然后送缘一来到了他的房间前。
纸门那黑沉沉的透不出一丝光来,看上去没人的样子。
可无惨却在缘一耳边来了一句自求多福便转身离开。
缘一:……
和平常别无二致的房门,经无惨这么嘴了一道,反倒凭空生出了几分阴森来。
不过缘一还是认命般推开了房门,老旧的木门发出了吱吱的声响,惊扰了房间内的人。
房间内的蜡烛被点燃,照出了房间内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和缘一长得有七成像的女人,身材消瘦,眉眼轮廓淡淡的,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病气。她倚靠着桌子,桌子上放着无惨给缘一的信。
缘一小声说道:“母亲……”
靠在桌子边的正是缘一的母亲朱乃。她招了招手,示意缘一过去。
缘一顺从地低头走去,有些不敢看母亲。
可父亲那般的打骂并没有落到他身上,母亲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缘一你难得像一个普通小孩一样,愿意主动走出门,这原本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母亲却还是阻止,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其实很高兴你会主动去做什么,而不是呆呆坐在别院。”朱乃捧起了缘一的脸颊,指尖细细描摹着缘一的面孔,似乎在检查他脸上是否有伤口,“但你之前半夜偷偷出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真的让我很担心,人不能次次都那么好运的,我真的很担心你又出什么事。”
朱乃这种温言细语,不同于父亲打骂的暴烈,可反倒让缘一这种好孩子更加羞愧难当,“对……对不起,但是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保护自己……”
“是,你能跑去参加秋日祭,已经说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不会再完全禁你的足了。”朱乃拥抱了缘一,缘一感觉肩头有温热而湿润的痕迹逐渐扩散开来。
“但,我希望我们母子之间能够坦诚相待,你以后要去任何地方一定要和我说一声,我不想再看到你偷偷不见了,好吗?”
听到母亲这么说,缘一轻轻地回抱了一下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好。
朱乃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缘一的手更紧了些。
第二天。
“所以你现在可以正常出门了?”无惨委实是没想到出去打盆水的功夫,就能听到这种噩耗,“那可真是太……好了。”
缘一点点头,整个人都显得光彩照人了起来。
可无惨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他之前写信让缘一偷偷出来参加秋日祭,不仅仅是为了调节兄弟二人的关系,更是试图借此刺激朱乃夫人,让她更加严格地禁足缘一。
毕竟如果缘一不能出门,无惨办事会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