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傅常桓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
傅常桓一向失眠,睡醒时脑袋也隐约泛痛。他揉了揉太阳穴,立马明白陈临给他的酒里不仅有助兴的药,还能让人安眠。
就这么让那个小东西跑了。
床单皱得不成样子,还留着昨天激烈情事后的痕迹与檀腥味。傅常桓皱着眉,神色不明地从床上坐起来,右手却一下动弹不了。
他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捆在了床头的一角,是撕了酒店的备用床单拧起来的。
许锦捆傅常桓的时候用了力气,想来是趁他酒醉后睡着干的,竟让他一时挣脱不能。
傅常桓坐在床上,慢慢笑了起来,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他几乎优雅地抬起身,处理着右手上的死结。
“许锦。”半晌,傅常桓低下眼,解开了右手腕缠着的床单。他笑了笑,温柔而重复地叫着,“弟弟。”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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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逃离酒店时,天光还没大亮。他趁着傅常桓熟睡,拿手机拍了照留证,匆匆赶回家时,已经快要到学校早读的时间了。
虽然他目前不准备报警,但必要的证据他也全部留下来了。
许锦没吵醒外公外婆,只来得及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学校赶,甚至身上的东西都没有清理干净。好在是冬天,围巾和高领毛衣足够遮盖那些淫靡的痕迹。
他腿疼得站都站不住,到学校时整个人痛得发抖,几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小心。”
许锦被人从身后扶住,耳畔传来一道熟悉而清冷的声音:“怎么站不稳。”
“谢谢。”许锦回过头,看到面前的人,眼眸有一瞬间晃了神。
是姜苏。
两人平日在学校里,是对方默认的搭档,有组队的比赛必定是他们一起参加。姜苏长了一张冷清淡漠的脸,黑色眼眶下的眼眸狭长又锋利,被学校里的女孩子们开玩笑叫做高岭之花。事实上他确实性格冷漠、行事利落果断,加上一张常年不笑的脸,让人很难产生接近的念头。
许锦和姜苏接触得多,发现他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他也会笑,在和许锦一起站在主席台前领奖时,两人抬头默契对视,随后心照不宣地一笑。
姜苏是许锦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愿意在姜苏面前露出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