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谢朝和林晚两人每天到书院念书,没事的时候,也曾一起到附近玩耍。
从集市回来以后,林晚悄悄把那张帕子拿到水下冲洗干净,晾干,好生收起。
谢朝偶尔也会被林晚逼着看书,谢朝硬着头皮看下去,功课倒也有些起色。
这天,林晚和谢朝走在小路上,林晚突然被一群路过的小孩吐口水,吐完以后便跑远了。
“这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揍死他们!。”
“别追了。”
林晚怕谢朝又因为自己惹出祸端,不让他再追。谢朝只好作罢,不过他让林晚把衣服脱下扔了,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林晚穿上,两人一起走回家。
日子就这样入了秋。铅灰色的天空之上,一群又一群大雁往南飞。
院子里的树叶子渐渐变黄,王婆婆每天清晨拿着一柄扫帚,将院子里落满地的银杏叶扫作一堆。
入秋以后,这天就一天天变变凉起来,除了增添衣物,也到了需要烧热水洗澡的时候。
柴薪也是要花钱买的,谢家为了节约木柴,一般都是搭伙洗澡。
谢朝很早就热情邀请林晚一起洗澡,但林晚总是果断拒绝,没有一次例外。
谢朝没有就此气馁,三番五次提出这个请求,他想,如果对一个外人来说,一起洗澡或许有些不方便。但对方可是林晚,这种小事情,他多半是会一口答应下来。
让谢朝意外的是,林晚依旧是推三阻四,扭扭捏捏,对谢朝的热情相邀,他坚持拒绝:“我洗冷水就好。”
虽然怕他着凉受冻,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谢朝也拗他不过,随他去了,只是交代了几句别感了风寒,要是觉得冷了就跟我说。
林晚平时其实很怕冷,气温只要稍有下降,手脚就都冻得冰凉,入秋以后便让王婆婆多加了一条被子,床上早早就捂上汤婆子。但是,唯独在洗澡这件事上,他没有分毫退让。
他不说,谢朝也不敢多问。
有一天。
谢朝又带林晚去逃课玩去了,在外面玩得忘了时间,还未到学堂下课时间就提前回到家,两人走在走廊上,差一点儿就被路过的管家给发现。
管家手里拿着本册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从走道上经过。
谢朝看到以后,吓得他拉着林晚赶紧躲进最近的柴房里,关上门。
外面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管家就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奇怪好像看漏了什么东西。柴房门后,两个挤在一起的少年靠得是那样近,林晚甚至能听到胸口贴在一起的谢朝心跳声。
他还不明白此时的悸动意味着什么,就像不明白为何七月流火,而身旁的人的脸还会这样红。
管家在门口来回踱了几步,只听到些声响,却找不到人:“一定是我听错了。”他这样安慰自己,后走远了。两人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恢复成平常的姿势,从墙边站起来。
林晚看到谢朝头发上沾到一根禾草,一定是刚才沾到的,想也没想,便伸手帮他拿下。没想到林晚伸出的手被谢朝一把推开,他脸上烧的通红,像是发烧了。林晚听不懂谢朝支支吾吾说了什么,他最后说了句先回房,便跑了。
他这是怎么了?林晚坐在干草堆上,心里充满疑惑。
又过了些时日,天更凉了些,晨间起床,还能看到草上覆盖着一层薄霜。
今日轮到谢朝洗澡,谢朝早早就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他正准备进去,衣角便被一只手从身后拉住。谢朝回头一看,林晚在咳嗽了好几天后,终于同意和谢朝一起洗热水澡。
谢朝的嘴角高高翘起,仿佛在说:这就对了,早该如此。
谢朝推门走进房间里,屋子中央是一大桶刚备好的温水,地上还放着一个装着热水的木桶,不够热的时候可以随时往大通里添加,边上还立着一个挂衣物的架子。
两人都进到屋子里,最后进来的林晚关好了门,认真锁上门栓,还检查了一下是否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