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月都比别处多情。
齐瑾抬起头感受着晚风,耳边偶尔还传来几声窸窣的虫鸣。
偌大的镜阁,一如往常般寂静。
他伸手扶上桥栏,底下就是庭院鱼池,明明离家的时间也不久,再看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站在桥上,看着水里抢食的游鱼,不由得又想起坠入莲花台后见到傅哥哥的那刻震惊。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毫不留情地绑了起来,不过喂的药都差不多,没多久就全昏睡了过去。
齐瑾垂着眼,心里隐隐有些预感。
他还活着吗......
扔掉怀里最后一点鱼食,齐瑾擦了擦手,刚一转身,就瞥见书房里还亮着的余光。
这么晚了,谁还在那儿?
他走近推开门,悄悄探了个脑袋,正对的书案旁并无人影,倒摆了几张摊开的墨纸。
这间书房处于镜阁内,向来藏本最多,有不少还是老燕王亲自淘来的宝贝,平日除了齐瑾,鲜少有人进来。
门外的风吹弯了烛火,他顺着高高的书架一层层往里走,边轻声喊道:“大哥?”
无人回应。
齐瑾眯着眼,从夹缝里一个个看去,正看着,忽然身后有只手摸上了他的腰。
手里的烛台熄灭。
他吓得猛一回头,繁重的书架也随之一颤,差点就要全部散落下来。
那人顺势贴上他的身体,大手往上,一把稳住了架身,熟悉的檀香也传入鼻尖。
齐瑾缓缓抬头,看向时檐。
“你怎么在这儿?”,他平息着被惊到的心跳,让自己听起来尽量冷漠,“这是我家。”
“我来贵府的次数还少吗?”,时檐的声音仿佛就贴在耳边,低沉的嗓音略带磁性,此刻莫名勾人。
齐瑾腰身使力想摆脱某人的执控,扭了半天,才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他咬了咬牙,不懂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回来,就说明我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他再一次抬头,对上时檐的目光,说话时眼神都凶凶的。
“我说了再也不会烦你,你也别来找我了!”
看着他故作凶狠的模样,时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所幸及时收住。
“我在这看书看得好好的”,他勾了勾唇,“不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吗?”
齐瑾愣住,一时语塞。
又是这样。
好像每次都是他在上赶着一样。
酸涩的感觉泛上心头,齐瑾深吸了口气,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哎”,时檐见逗弄得狠了,赶紧伸手,将人一把再拽回怀里。
齐瑾拗不过,力气也没他大,只能垂着眼靠在他胸前,紧抿着唇不想说话。
许是余毒刚清,齐瑾的脸色还微微泛白,看起来有些孱弱。来前喝了点水,是以唇珠间到现在还泛着润泽。
时檐盯了好一会,眼神越看越暗,喉结也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
实在没忍住,将人一把推到靠墙,紧接着倾身亲了上去。
独属的清甜萦绕在两人唇间,齐瑾下意识地双手挡在胸前,当然力气太小也无济于事。
晶莹的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他被揉皱的衣襟,唇齿间水声渍渍。
时檐诱引般舔咬着面前嫣红的唇,只等着微微松口,随时伺机而入。
齐瑾被亲得身子有些发软,紧守的牙关也防不住被撬开,灵活的舌趁机进入,勾着他的小舌,浑身掀起一阵久违的颤栗。
从背后看,两人像是吻得难舍难分。
时檐难耐地蹙了蹙眉,眼里的情欲简直快要溢出,他搓揉着手下的细腰,唇间极尽温柔地亲着,脑海里却都是傅少白最后那句“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啵”的一声唇瓣微微分开,带出一段淫靡的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