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刷完卡之后,把卡递给时青,目送他俩离开的时候,心里止不住地感叹,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苏天翊啊。
跟着时青的提示,苏天翊把车开到了一个胡同口,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上,时青二话没说,拎着礼品下车了。
苏天翊站在胡同口踌躇不前,时青淡淡扫了他一眼,将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尽收眼底,苏天翊果然知道这是谁家。
但时青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在他面前演戏。
“你怕什么?过来,我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也有点儿害怕,但是那个奶奶真的对我很好。”时青把他拽了进去。
苏天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什么奶奶啊?”
装吧你就,时青心里哼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之前从你家离开之后,身上没有钱,又没有身份证,刚好遇见一个老奶奶,她见我可怜,就收留我,让我在她家住了几天。”
心里更紧张了,苏天翊咽了下口水,不再多说话。
时青循着记忆,带着苏天翊在胡同里七弯八绕,终于找到魏沐周的家。
现在是傍晚,还没有到夜晚闭户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可时青还是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一声清脆的少年音响起。
时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苏天翊的心却提到嗓子眼,多希望现在有人给他打个电话,他好借机跑路啊。
魏沐周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洞里的时青和苏天翊,他愣住了。
时青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再反观苏天翊,他紧张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啊?”慈祥和蔼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一道苍老的身影走了出来,看见时青后,奶奶眼睛一亮,激动不已地说:“这不是小宇吗?你怎么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
小宇?苏天翊奇怪地看了时青一眼,时青当初从他手里跑掉之后,用的是化名吗?
“奶奶,我刚到北京,一来就先来看您了,您身体还好吗?我给您买了些礼物,”时青从苏天翊手里把礼品夺过来,把东西递给奶奶,“除了礼品之外,我还特地给您挑了一条丝巾呢,之前看您照片里都喜欢戴丝巾,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心思细腻,说话办事体面周到,真是个无可挑剔的男孩子,奶奶满心欢喜,“哪里需要你买东西啊,你能来看我这个老太婆我就很高兴了,咱们俩这么久没见了,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啊?”
“我都好,奶奶,我帮您把东西拿进去吧,这是我的心意,您一定得收下,”时青走上前扶着奶奶进了屋,全程不把一旁的魏沐周放在眼里,“奶奶啊,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您,我叫时青,当初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没告诉您我的真名字,您要见谅啊。”
时青……魏沐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着时青进门的背影,总感觉时青在对他冷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跟苏天翊心虚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把自己搞得跟个外人一样。
“你为什么慌啊?你这么怕他吗?”时青扶着奶奶进屋后,院子里只剩他和苏天翊,魏沐周清了清嗓子,低声对几步之外的苏天翊说。
苏天翊瞪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好像他怕老婆一样,他长腿一迈,昂首挺胸地走进这个四合院。
这时,时青将礼物帮奶奶拿回了屋子,又陪她走了出来,下巴朝苏天翊扬了扬,“奶奶,我还带了个朋友……”
“害,小苏嘛,我认识,我们老一辈有交情的,这小一辈也认识。”奶奶热情地说。
“这样啊,那还真是太巧了!”时青将太这个字咬得极重。
触及他眼底划过的寒光,苏天翊看的虎躯一震,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心里越来越慌乱。
他站立不安的样子,让时青心里直冷笑,在现任面前和前任相见,能不心虚吗?
他懒得理会魏沐周和苏天翊,独自扶着奶奶回了厨房,给她帮厨,也给这俩人独处的空间。
苏天翊跟魏沐周一块进了主屋,俩人坐在小小的四方餐桌上,苏天翊乖乖地抱着一杯热茶,跟等着吃饭的乖宝宝一样。
魏沐周坐在他旁边又清了清嗓子,说实话,他跟苏天翊一样,倒不是害怕时青,主要是心虚,因为时青从北京离开这件事,是他给苏天翊通风报信的。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和宁秋原有关的事。
“那什么,你怎么跟他一块儿过来了?你就不怕他看出什么?”魏沐周艰涩地说。
苏天翊斜睨了他一眼,“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话语间警告意味十足,魏沐周瞬间抓住他心虚的地方,赶紧趁热打铁,凑近苏天翊,低声说:“想我不说很简单,把我安排进南极科考队里……”
话音还未落,一只力道十足的手抓住他的衣领子,苏天翊眉眼压低,寒声警告:“你想都别想,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魏沐周倨傲地扬起下巴,想缓解脖颈上的窒息感,他不卑不亢地说:“我去南极,可不是为了勘测南极冰层有多厚,降雨量有多少,我知道,那里面有一只远古生物。”
苏天翊闻声,眼睛眯了起来,眸中寒光凌厉。
“JC的老高层,当初都是梁先生一手提拔起来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现如今政坛上的几位要员,都是梁先生的门生,包括你们苏家,和我们家,如果不是我父母去世,我们家也不会落魄。”魏沐周失神地说。
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梁先生曾经是政坛上的常青树不假,可惜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何必对一个逝者过度追怀。
“你给我闭嘴,我说了,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资格不够。”苏天翊松开他的衣领。
魏沐周正了正被他抓到褶皱的衣服,“那支科考队曾经隶属梁先生管辖,他过世之后,国家本来想将这支科考队取缔,是JC接手了,或者说,这支科考队本就属于JC,你把我安排进去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