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题是什么?”苏天翊紧张地问。
“就比如说,你来找我的这一次,你是怕我找姜奕来北京,打乱你们的计划还是……”时青深深地看着他。
“我,我就是不放心。”苏天翊言辞闪烁。
“天翊,你该学会尊重我,不然我跟你,我们两个人都会被困在过往的阴影里,一辈子走不出来。”时青柔声说。
苏天翊垂下眼帘,神情犹豫。
“你爱过别人吗?”
苏天翊摇了摇头,就像他说的,他跟别人上床,玩得再怎么花,也不过是寻求生理和心理的刺激,感情不是他需要在乎的东西。
“爱一个人要学会尊重对方,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你能做到吗?我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时青语气严肃,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深情。
触及他眼底的情绪,苏天翊便似丢了魂一般,他抓着时青的手,认真地做出承诺:“我答应你,会为你做到,会全心全意爱你,那你也要给我一个机会,去学着爱一个人。”
时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当然,”他把手里的房产证放到苏天翊的车上,“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苏天翊正要开口说话,时青忽然勾着他的脖子,倾身凑近,在他嘴上落下一吻,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时青贴着苏天翊的唇瓣,低声说:“因为你给我的爱,足够多。”
苏天翊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崩断了,浓郁的爱意似浓度极高的氧气,嗅进身体,涌入大脑,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脑中眩晕一片。
他迅速反应过来,准备亲回去。
时青却一把松开他,“开车吧,后面的人在催了。”
苏天翊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见身后此起彼伏喇叭声,跟催命一样,响得欢快。他不耐烦地一踩油门,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往时青身上瞟。
不知怎么回事,他恍惚间能看见时青在憋笑,还是那种撩完就跑,目的得逞的微笑,就好比昨天晚上,时青用手指勾着他裤子一样。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时青这么会撩人呢,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爱是爱,东西是东西,是两码事,我给你这个也是担心你,想给你一个保障,你不知道,你离开我之后,身上就带了二百块钱,我有多担心你,担心你冻着饿着。”苏天翊说起这事,就难掩委屈。
时青手肘撑在车窗上,他还没委屈呢,苏天翊倒是先委屈上了,“我没冻着饿着,不是遇见魏沐周的奶奶了吗?我跟他还挺有缘。”
“有个屁的缘!那明明是我在你离开之后,一直用法力保佑你平安。”苏天翊专心地看着前方。
“啊?”时青惊讶地看着他,“不是你,这么厉害吗?”
“你现在知道遇见我有多幸运了吧?哼!”得了老婆的夸奖,苏天翊就开始嘚瑟了。
时青白了他一眼,把脸转过去,懒得跟他说话。
“天津绑架案的另一个幕后主使找到了。”苏天翊淡道。
时青心里咯噔一下,他转头看着苏天翊平静的脸,“人抓到了?”
“嗯,可惜死了,我下令抓活的,但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申立已经死了。”苏天翊转头看向时青,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申立专门搞苗疆巫蛊术的,你快想想,有没有吃过他给你的东西,或者喝过水,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时青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件事,他脑中空白一片。
“我还是想不起来……”
苏天翊心疼地说:“没事,慢慢想……”
“天翊,如果我真的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下蛊了,找其他的苗疆蛊师,能把这个蛊解开吗?还是说,苗疆的蛊毒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时青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天翊眉头一皱,脚下的刹车一踩,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后捧着时青的脸紧张地问:“他是不是真的给你下蛊了?你想不起来了是不是?”
时青也慌了,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苏天翊,怔愣出声:“我不知道啊,不记得了,但是我没有单独见过他。”
苏天翊身子前倾,心慌不已地将时青抱在怀里,力度大到让时青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心沉到谷底,时青中了什么蛊还不清楚,但是苗疆蛊毒,想解开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时青心里有了个大概,申立死了,他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没人知道了,死无对证啊。
手抚上苏天翊宽厚的脊背,时青安慰他,“没事,我只是猜测,我都回到你身边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异样啊,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
苏天翊松开他,指腹轻柔地抚过时青的眼角眉梢,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浓情,他低头,在时青嘴上亲了一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会派人去找最好的蛊师,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一点儿事。”
时青捧着他的脸,在他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回答:“好。”
俩人开车回家,陈光早就让人送饭来了,他们吃完午饭后,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就像一月前那样,苏天翊彻底变回本体,躺在时青身边,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沙发外,时青侧身将他抱在怀中,脸埋在光滑如缎的毛发里,闻着苏天翊身上的香味睡了过去,苏天翊毛茸茸的小耳朵感受到时青的呼吸,痒得抖个不停,却不肯换个姿势离开他一步。
防盗网将阳光切成一缕一缕地洒进客厅里,安宁祥和的画面笼罩在温馨的暖阳下,徜徉在岁月静好的气氛中,不忍醒来。
这天之后,苏天翊找了好几位巫蛊师来北京,他们用各种方式去测试时青身上有没有被下过蛊,可无一例外地查不到一点儿痕迹,并且连下蛊的痕迹也找不到。
这帮蛊师虽说本事很大,但他们都不是最顶尖的蛊师,他们苗疆近代出过的最天资聪颖,能力最强的蛊师就是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