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卡低头看了看,她现在已经穿上了衬裙和刚披上的敞领上衣。至于刚才有没有关上门,她确实想不起来了。
不过勒拿胆小得就像一只仓鼠,戳一下就吓得倒地只会装死的那种。肯定也没有偷窥和向她撒谎的胆子。
而且她的衣服真是太难穿了。她一边的手臂和腰已经被一条不知道从哪里伸出的缎带缠住动弹不得了。
“你会弄这种衣服吗?”她怀疑地问。
“会、我会的!我想有朝一日能报答尤莉卡大人,所有贵族的礼仪和生活相关我都有学习过……”
“那快点过来,别慢腾腾的!”尤莉卡不耐烦地坐在地上向他伸出一只手,“十分钟……不,五分钟内帮我弄完!”
最后勒拿花了十五分钟才系上最后一个扣子。那些被尤莉卡弄得缠绞在一起的缎带解不开,不得不用剪刀剪掉。
胆小怯懦,任人揉圆搓扁而只会默默忍耐的少年在专注时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和细致。灵巧漂亮的手指抚平裙摆,贴心地剪去那些她觉得沉赘的多余装饰,将裙子的刺绣花边裁下几条缝成领子,遮住她胸前颈间的吻痕。
对于那些可疑暧昧的痕迹,他虽然慌乱地看了两眼,但很快收回目光,咬着唇一句话也没问。尤莉卡对他的懂事大为满意。
唔,还有两年毕业,毕业后可以为这家伙在魔法省找一个好一点的职位。要在毕业典礼前就吩咐下去。
……以防最后她还是敌不过世界的惯性,被迫流放等待卷土重来。
少年的手自背后穿过她长长的棕发间,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用几个软垫、靠枕和一卷毯子堆出一块小空间,让尤莉卡靠着躺得舒舒服服,比西风的硬板床舒适多了。
“尤莉卡大人……”
没有梳子,凌乱的长发也被少年用手指理顺,还为她梳了简单的发髻,将另一侧偏发编成细细的长辫。
勒拿将一枚镶嵌珍珠的发针簪上,慢慢低伏在她足边。
“住在这里的,是竞技场上胆大妄为向您挑战的兽人新生吧……那、那我就不可以吗?”
少年轻轻亲吻她裙摆上刺绣的鸢尾花,不安地抬起头看向她。
胆小的少年神情正如初开的花朵般纯洁而羞涩,虽然说着色情的事,目光中却没有欲望,仿佛仅仅是想要像为她做饼干、泡茶、整理裙子、梳发一样鼓起勇气献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