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室春潮
玉玲珑掠过一抹异色,渐渐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玉指的力道轻柔而有力,掌心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仿佛润滑剂一样,使那种滋味更加的销魂。
「任公子,人家这样服侍你,是不是很舒服呀?」她媚眼如丝望着他,低沉着嗓音道,「人家对你这么好,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甜腻腻的,软绵绵的,说不出的缠绵婉转,听到耳朵里真是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光是听这声音就能令人热血沸腾,更不用说还有一双玉手了。
任东杰已经开始喘气了,不得不暗中使劲捏着自己背部的肌肉,来抵抗这越来越强烈的快感。
玉玲珑忽然俯下头,对着阳具顶端呵了一口热气,诱人的红唇几乎就要个正着。
任东杰险些就射了出来,倒不是因为那口热气,而是他错觉玉玲珑要替自己品箫——单是这种想法就让人激动的要爆发了。
「看你,怎么跟受罪似的。」玉玲珑腻着嗓子,娇媚无限的道,「任公子你真是的,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任东杰几乎要叫救命了,自己的阳物已经濒临了极限。
时光缓缓的流逝着,沙漏很快就要装满了,玉玲珑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有意诱惑,眼神迷离,贝齿咬着下唇,檀口不时的微启,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她的脸蛋绯红,仿佛自己也动了情似的,丰满挺拔的酥胸起伏的逐渐剧烈,但双眉又微微蹙起,一副苦苦压抑忍耐着泛滥春潮的神情,令人兴起强烈的征服欲望。
要是能把灼热浓精射给这样的美女,哪怕只是射到她的玉手上,都绝对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
任东杰想到这里更是难以忍耐,但转念想到若能坚持到底,等一下就可以真的和这美女巫山云雨,直接射到她那美丽的身体里去了,那一定比现在更销魂十倍!
他咬了咬牙,几乎把自己的肌肉掐出了血,斜眼望去,沙漏装满已是眨眼间的事了,顿时精神大振,得意的微笑道:「玉小姐,看来我赢定了。不信就数着吧,十、九、八、七……」
玉玲珑俏脸变色,显然也想不到这男子「久经沙场」,忍受力比一般人强的多,这次真是一败涂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砰」的敲门声突然惊天动地的响起,铁木兰的声音连珠炮似的嚷着:「快开门……人渣杰……快开门啊……」
任东杰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憋着的那股气霎时间松了,雄壮的身躯打了个冷颤,阳物同时开始不受控制的弹跳。
「糟糕!」他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只感到电流般的快感全部聚集到了胯下,然后就像决堤的潮水一样汹涌而出!
玉玲珑似乎也出乎意料,竟然忘了躲闪,浓稠的阳精至少有一半都射在了她高傲美丽的俏脸上。那晕红的双颊,纤秀的眼皮,红润的双唇上都沾了白乎乎的一大片。
她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刹那才反应过来,不由发出轻微的惊叫声,玉手下意识的往下一压……
于是剩下一半的浓精,就自然而然的连续喷洒向耸挺的酥胸,在薄薄的轻纱上留下了一整块的污迹。而这时沙漏刚好装满。
敲门声仍在继续,而且一下比一下响:「人渣杰,你搞什么鬼?快给我开门啊。」
任东杰回过神来,赶快应了一声,慌忙把阳具从美人的纤掌中挣脱了出来。
玉玲珑嫣然一笑,掩不住的满脸得意之色,低声道:「你输了!」
任东杰打断了她,心急火燎道:「是,是……我输了……拜托,祢快躲起来别让她看到。」
玉玲珑眼波一转,狡黠的道:「为什么要躲起来,你怕什么呀?」
任东杰急得额头冒汗,咬牙道:「少废话!」
一把揪住这美女,不理她的娇嗔抗议,把她整个人塞到了被子里,遮盖的严严实实。
然后他匆匆整理好衣着,走过去拉开了舱门。
铁木兰像一团火似的冲了进来,俏脸上满是激动异样之色,二话不说的飞脚踢上舱门,同时刷的抽出了明晃晃的弧形刀。
任东杰吓的连退数步,双手乱摇,一迭连声的道:「别动粗,别动粗,祢听我解释,有话好好说。」
铁木兰诧异的睁大眼睛道:「解释什么?」不等他回答又靠了过来,一脸兴奋的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案情有了重大的进展。」
任东杰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铁木兰来到,就会那样的紧张,以至于失去了方寸。
是啊,玉玲珑问的不错,为什么要她躲起来?自己风流好色之名早已尽人皆知,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为什么却独独想要对这个女捕头掩饰?
他暗地里嘀咕着,口中则问道:「有什么进展?嗯,咱们到舱外再说好吗?」
「你这笨蛋,舱外说被人偷听了怎么办?当然是在这里保险呀!」铁木兰白了他一眼,举臂把弧形刀伸了过来,压低嗓音道:「你看这把刀!」
任东杰定睛一看,只见雪亮的弧形刀弯的像一轮残月,刀尖上赫然染着一丝血迹!
他有些不解,铁木兰却自顾自的道:「当时形势一团混乱,甲板上又太黑,我收刀的时候火把还没点燃,竟没有注意到这丝血迹,直到刚刚才发现。」
任东杰心念电转,「啊」的一声,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在甲板上,铁木兰追赶不上那黑色人影,激愤之下奋力掷出弧形刀,牢牢的钉在了主舱入口处的舱壁上!
她以为这一掷徒劳无功,哪知弧形刀的刀身弯度极大,刀尖还是擦到了那黑色人影,所以才会留下了这一丝血迹。
任东杰不禁动容,道:「祢没搞错吧?不会是以前砍人后忘记擦掉的血迹吧?」
「去你的,本姑娘会是那么粗心的人吗?」铁木兰板起脸,假装生气的佯踢了他一脚,随即喜孜孜的道,「这次凶手可露出马脚了,只要查出谁身上有这道新添的伤痕,我们马上就能拆穿他的身份。」
任东杰沉声道:「祢还没去调查过吗?」
铁木兰道:「没呢。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我敢肯定那黑色人影是男的,因此我们只要在船上的男子中调查就行了。我是女儿家不便检看伤势,这就只有交给你了。」
任东杰一边点头,一边拉起她的手诚恳的道:「来,咱们出去再商量吧,应该认真的想好行动计划才是。」
铁木兰忽然有些犯疑,道:「你这是怎么了?老想叫我去舱外……咦,这里怎么有股怪味?」
任东杰心头叫苦,知道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精液味已被她闻出,顿时头皮发麻。
忽然一个悦耳柔腻的声音响起,先打了个哈欠,接着娇滴滴的道:「任公子,你在跟谁说话呀?人家都被你吵醒了……」
任东杰全身的血液都差点冻结,转头看去,只见床上的被褥掀开了,玉玲珑鬓发蓬松的半坐了起来,双眸水蒙蒙的,一副娇慵懒散的动人神态。
她露出了半边光裸的香肩,以及两条粉光细致的雪白大腿,埋在被子里的身体显然是一丝不挂的,因为所有的衣服都滑落在了床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悄悄脱光的。
铁木兰娇躯一颤,眼睛都瞪圆了,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任东杰简直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变的有三个那么大。
玉玲珑拨开脸庞边散乱的秀发,清纯的美眸飘了过来,嫣然笑道:「原来是铁大捕头来访呀!请恕小女子身无寸缕,不能起来见礼了……呀,你们的脸色为何都这般难看呢?」
随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惶惶然道:「铁捕头祢别误会呀,其实……其实我和任公子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铁木兰陡然尖叫一声:「别说了!」眼眶一红,跺了跺脚,转身就冲了出去。
任东杰急忙拉住她,苦着脸道:「祢听我解释……」
铁木兰甩手冷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嘛,看来是被我这不识趣的人打扰了。好啊,我这就走,你滚回去把事情做完吧!」
结实有力的长腿猛地踢出一脚,这次是来真的了,端端正正的踢个正着,接着怒气冲冲的跑了。
任东杰被踢的飞了起来,只能顺势向后倒翻,「腾」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玉玲珑咯咯娇笑,拥着被子靠到他身上,笑个不停。
任东杰猛地将她推开,恼怒的道:「祢陷害我成功,这下祢满意了?」
玉玲珑笑的喘不过气来,撒娇似的道:「没想到这小妮子火气这么大,一下就给气跑了……嗯嗯,任公子你发怒的样子真好看,人家喜欢的紧呢。」
再次靠了过来,有点耍赖似的硬抱住他的雄躯,在他脸颊上「波」的亲了一口。
被这美女贴身挨在背上,隔着一层被单也可感受到她酥胸的柔软弹跳,任东杰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苦笑道:「好,祢这一手玩的真漂亮。这下子既成事实,我不帮你也不行了。」
玉玲珑笑盈盈的道:「当然,谁叫你打赌输了呢?咱俩同居一室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你就乖乖认命的接受任务吧。」
任东杰长长的叹息一声,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突然长身而起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事情到底怎样发展。」
说完不管玉玲珑的嗔怪不依,摆脱她的纠缠走出了卧舱。
——见鬼了,这一定是见鬼了!铁木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句话。
她离开任东杰的卧舱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那样的伤心难过,真想躲到被窝里去大哭一场。
但是想到眼前最要紧的正事,她还是咬牙忍住了眼泪,把自己的情绪强行控制了下来,雷厉风行的展开了调查。
可是结果却令她错愕异常。
这条船上所有会武功的男人,包括谢将军,玄灵子,崔护,彭泰,林逸秋,金鹰先生,赵黑虎身上全都没有任何新添的伤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没有人受伤,那刀上的血迹会是哪里来的?
林逸秋面色沉稳,从容的道:「铁捕头,有一点在下不明白,祢怎能如此肯定那条黑色人影是男子呢?也许是祢看错了吧?」
铁木兰心烦意乱的顿足道:「不,我绝不会看错。那人影奔跑的姿势、动作,绝对和女儿家完全不同。我看的出来的……」
崔护冷冷道:「可是船上的男子祢全都查过了,事实证明凶手不在我们当中。剩下的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凶手根本是个女的!」
谢宗廷忽然道:「不,严格说来,船上的男子并未全部检查过。」
玄灵子抚须笑道:「自然,还有这些水手仆役呢……」
谢宗廷打断了他,道:「老夫相信这些水手仆役并无问题,但另外有一个人嫌疑极大!」
林逸秋目光闪动,道:「是谁?」
谢宗廷一字字道:「金叶子!」
众人全都一怔,彭泰干咳一声道:「金叶子一天到晚都躲在舱里,从来也不曾出过她那顶轿子,而且她也是女子呀,铁捕头却肯定的说凶手是男的。」
谢宗廷沉声道:「正因为金叶子从未出过轿,才让人觉得可疑。老夫敢问一句,从昨天清晨离开将军府至今,诸位当中有谁跟她说过话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摇头。
任东杰一直在默默听着,恍然道:「大人是说……」
谢宗廷缓缓道:「不错。金叶子是女子,这只是我们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但轿子里的人是可以掉包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一个男人,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铁木兰双眼发光,跳起来道:「大人说的对,我这就找金叶子去!」
她一马当先奔在最前头,众人纷纷跟在身后,来到了卧舱的第一层。
由于金叶子脾气古怪,无论到哪里都非要连人带轿子一起,所以住在最大的一间卧舱里。
她的随从把轿子抬上来后就下了船,并未跟在身边服侍。这两天都是由仆役把饭食放到卧舱的门口,再由她自己想办法取走的。
铁木兰推开舱门,一眼就看见了那顶巨大的轿,静静的摆放在卧舱的正中间。
她提高嗓音道:「金叶子姑娘,有件事可否打个商量?」
轿子里寂静无声,轿帘低垂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生命的气息。
铁木兰又道:「我知道这会令金姑娘为难,但眼下船上出的是多条人命的血案,若不亲自检查一下,始终不能让人释疑。」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轿子走去,步伐虽然缓慢,但是众人还是捏了一把冷汗,都在暗暗替她担心。
谁都知道,金叶子自出道以来,想闯进轿子一睹她真面目的高手不下数十位,但却无一例外的丧命在打造成「金叶子」的暗器之下。
只有两个人闯进过她的轿子,但也立刻死的惨不堪言,进去的是活人,抛出来的却是尸身!
铁木兰如履薄冰,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了,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轿子,一步一步的向它靠近。
令人意外的是,自始至终都没发生任何事。轿内既无人出声喝止,也没有快若闪电的暗器飞出来取命!
眼看铁木兰就可伸手触及轿帘了,任东杰猛然醒悟,一股寒意直冲上来,失声道:「不好!」
这完全是一种本能,与生俱来的、能够察觉出危险的本能!
「大家快后退!」任东杰大吼一声,自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扑去!
铁木兰一怔,右手刚好把轿帘拨开了少许,只感到手上一紧,似乎拉动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她看清轿内的景象,任东杰已经掠了过来,猛地抱住了她的腰肢,搂着她向后倒飞了出去!
砰!两个人身在半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那顶巨大的轿子冒出滚滚黑烟,至少塌掉了一半!
强大的气流轰然迸发,把两人像抛皮球似的掷出。站在舱门口的众人齐声惊呼,全都立足不定摔倒在地。
铁木兰脑中一团混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又是「砰砰」两声炸雷响起,比刚才更加惊心动魄!
这次不但轿子四分五裂,整条航船似乎都被震得晃了两晃,卧舱的四面壁板同时崩塌,无数碎木残片雨点般射了出来!
任东杰倒地后抢着一个翻身,把铁木兰按在了自己体下,手足四肢张开,将她全身都牢牢的覆盖住,就像一张大伞似的把她保护了起来。
所有的碎块都劲急的打在背上,任东杰发出闷哼声,好在他早已气凝后背,虽然被砸的一阵疼痛,但是却没有受伤。
众人各自趴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卧舱里再没有其他动静了,大家这才惊魂甫定的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个个脸色煞白,知道刚才是集体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铁木兰一骨碌跳起,惊呼道:「呀,你受伤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任东杰背部的衣衫整个不翼而飞,裸露的皮肤上横七竖八的满是血痕,有些地方还有烧焦的淤黑。
铁木兰满脸紧张之色,一把扶住他的身体,焦急的道:「怎样了?你觉得怎样?不会有事吧?」
任东杰镇定的道:「放心,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铁木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情势的凶险,要不是他奋不顾身的冲上来相救,自己此刻恐怕已尸骨无存,不禁十分感激。
彭泰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轿内竟藏有如此烈性的炸药,还好任公子发现的早,不然大伙儿都一命呜呼了!」
众人纷纷附和,赵黑虎更是破口大骂:「操她奶奶的贱婢,竟敢用炸药来暗算老子,真是最毒妇人心!」
任东杰微微一笑,道:「赵老兄此言差异,你怎知在这轿子里的就是女人?谢大人已经说了,说不定是个男人在假冒真正的金叶子呢。」
他还想再说话,铁木兰却打断了他道:「其他事等等再说,我先帮你敷上伤药!」不由分说的搀着他就走。
任东杰只好跟上她的脚步,半身的重量都几乎倚在这美丽女捕的肩头。
其实他的样子虽可怕,受的伤却很轻,完全可以自己大步独行的。但他当然不会浪费和铁木兰如此亲近的机会,紧紧的挨着她的娇躯,怡然自得的闻着那淡淡的处子幽香。
不过铁木兰却相当的紧张,把任东杰搀扶到自己的卧舱里躺下,亲自打来一盆热水,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伤处,接着又极轻柔的涂抹上了药膏,低声道:「痛吗?」
任东杰首次感受到,这女捕快并不总是风风火火的,也有着细腻温柔的一面,回过头叹道:「自然是痛的。不过最痛的地方还是在胸口。」
胸口就是他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的地方,铁木兰的脸蛋红了,眉宇间带着三分气恼,嗔道:「谁叫你跟那女人鬼混,痛死你活该!」
任东杰还未回答,她的神色突然又转回温柔,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轻轻道:「你干嘛不要命的来救我?你就不怕死吗?」
任东杰凝视着她道:「我怕的只是救不出祢,那样我就会很遗憾了。」
铁木兰露出少见的腼腆之态,垂下头道:「为什么会遗憾?」
任东杰神气活现的道:「英雄救美是每个男人都想表现的壮举,但要是表演失败了,那不是白白被人耻笑是傻瓜吗?当然会很遗憾了。」
铁木兰越听越生气,跳起身骂道:「你这个混蛋!从来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我讨厌死你了!」恨恨的把毛巾砸在他身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她带着满肚皮发作不出来的火,匆匆赶回爆炸之处,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众人仍逗留在现场谈论不休。
赵黑虎一见到她就道:「铁捕头,谢大人说对了,轿子里真的是个男人!」
铁木兰反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赵黑虎兴奋的道:「刚才我们在残留物中发现了散落的尸块,虽然大部份都已血肉模糊,但还是可以判断出这是男性的尸体!」
铁木兰还有些难以置信,掉头进入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卧舱,亲自查看了起来。
片刻后才走出来,两眼茫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金叶子当真是个男人?」
林逸秋插言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金叶子必然是女人!」
赵黑虎瞪眼道:「那你怎样解释这具男性的尸体?他是如何混进这条船的?」
林逸秋沉吟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金叶子和这男子串通好了,由他代替她前来。另一种是金叶子已被这男子闯进轿后杀害,再假冒了她的身份蒙骗我们。」
彭泰点头道:「有道理。金叶子从来不出轿子,无论谁要假冒她都不会难。若非谢大人提醒,我们存了先入为主的印象,都没想到这冒牌货竟然是男的。」
谢宗廷皱着眉头道:「但不知这男子是谁?能够进入金叶子的轿子,想必也是江湖中大有本事之人,恐怕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的身份了。」
赵黑虎却是眉开眼笑,道:「不管怎样,这男子就是凶手,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了!他见事情最终败露,只有畏罪自杀,只是临死还想拖着我们大家陪葬,真是可恶之极!」
玄灵子叹道:「这人用的是江南「霹雳堂」的火药,威力极其巨大,要不是任公子及时识破机关,大家已经一起去见阎王爷了。」
赵黑虎连声称是,翘起大拇指道:「任公子确实厉害,老实说,我本来是不大看得起他这样的公子的,但现在却服了。」
林逸秋展颜笑道:「正是。眼下凶手已伏法,船上的危机总算解除了。大家可以放心的睡个好觉了。」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倦意。
昨夜出了凶案之后,显然人人都没有睡安稳,当下都返回各自的卧舱休息去了。
铁木兰召来仆役,吩咐他们清理掉乱七八糟的现场,自己惦记着任东杰的伤势,于是又跑回去看他。
谁知舱内空空如也,人竟已离去了。她忙到处寻找,最后才在甲板上找到了他。
任东杰正一个人悄然立在甲板上,仰头望着那根高高的旗杆出神。
铁木兰奔到他身边,板着俏脸道:「你是受了伤的人,怎么可以四处乱跑啊?快给我回去躺着好好养伤!」
任东杰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剑眉深锁的默然不语。
铁木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又「扑哧」一声笑道:「凶手都已经死了,你还摆出这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干嘛?扮给谁看呢?」
任东杰摇摇头,严肃的道:「不,轿子里的那个男人绝不是凶手!」
铁木兰哪里肯信,失笑道:「少来了。除了他还能是谁呢?可惜他的尸体被炸烂了,不然我相信肯定能在他身上找到那处刀痕!」
任东杰沉声道:「这正是真正的凶手嫁祸之计,使我们无法就此查证。有件事我想问祢,昨晚从祢听到经过卧舱的脚步声起,到发现那黑色人影,这中间大概隔了多久?」
铁木兰侧着头想了一下,道:「不会超过一刻钟吧。」
任东杰两眼发光道:「这就对了!祢不觉得这里面有个地方很不对劲吗?」
铁木兰愕然道:「哪里?」
任东杰伸手指向旗杆,一字字道:「就是这面旗帜!」
铁木兰仰头望去,那狰狞恐怖的骷髅旗已经被换下了,「谢」字大旗重新飘扬在风中,不解的道:「这面旗又怎么了?」
任东杰叹道:「祢还不明白吗?昨夜凶手不单杀掉刘周二位,还换掉了这面旗帜。我刚才找水手询问过了,在这样大的海风下,换掉旗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起码也要一刻钟以上的时间!」
铁木兰动容道:「你是说,那黑色人影没有足够时间既杀人,又换旗?但……他有可能是事先把旗帜换好了,再把刘周二人骗到甲板上杀害!」
任东杰道:「两位捕快都住在主舱最下一层,凶手在杀他们之前,有必要特意到住在二层的祢门前走一趟,以至于发出脚步声被祢察觉吗?」
铁木兰哑口无言了一阵,忽又不服气的道:「可是那个刀痕呢?如果轿子里的男人不是凶手,我那一刀是砍到谁身上去了?」
任东杰淡淡道:「这就要问祢自己了。祢知道这条船上一共有多少人吗?有没有试过每个人身上都检查过?」
铁木兰气道:「这还用你教吗?我一早就查的清清楚楚。连同你我在内,这条船上一共有八男八女十六个客人,水手仆役二十三个。所有男子的身上都没有新添的刀伤!凶手除了那轿中男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嘛。」
「祢是否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呢?」任东杰顿了顿,压低嗓音道,「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船上还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铁木兰失声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这条船上还躲着一个人?」
任东杰极缓极缓的点了点头,道:「否则的话,就没办法解释那道刀伤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
铁木兰瞪大眼睛,惊疑不定的道:「但这是没可能的。若真有另外一个人混进了船上,他能躲到哪里去呢?藏在金叶子轿子的那个人又是谁?」
任东杰道:「轿子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替罪羔羊,当我们接近轿子的时候,他八成已经是具尸体了,所以无论祢怎么质问都无法回话。」
铁木兰怔了半晌,突然跳起来道:「好。我这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再把整条船仔仔细细的搜索一遍,看这「看不见的人」是否还有地方藏身!」
任东杰急忙拦住她,道:「不行。别忘记凶手身上可是携带着火药的,大规模的搜索只会逼得凶手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来个玉石俱焚就糟了。」
铁木兰道:「那么你说怎么办?只能暗地里偷偷搜索吗?」
任东杰还未回答,忽然甲板上传来一阵骚动。许多水手和仆役走了过来,在太阳底下或蹲或站的吹起了海风。
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当下不再交谈。过不多时,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人走上了甲板,最后一个出现的赫然是大将军谢宗廷。
他见到两人微一点头,接着就下令所有的水手和仆役们站成一个长排。
任东杰轻声道:「原来如此,他也在怀疑了。」
铁木兰兀自不明白,问道:「什么?」
任东杰道:「谢大人这是在清点人数呢。他也在疑心被炸死的男人不是真凶,说不定是真凶随便捉住一个下人当作替死鬼塞进轿子的,因此要清点人数来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