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母虎相争色狼得利
第二天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航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处在大海中的一座极大的岛屿,半边怪石嶙峋,半边却是郁郁葱葱,布满了青草绿树,还有几栋古色古香的小屋点缀其中。
任东杰目视他道:「赵老哥可是来过此地吗?」
赵黑虎断然道:「没有,我怎会来过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只是不知怎么搞的,觉得这岛屿好像在哪里见过。」
胡仙儿咯咯娇笑道:「只怕是你做梦时见过的吧?」
赵黑虎圆睁环眼,粗声粗气的道:「不是的,我敢肯定不是做梦。」
谢宗廷游目四顾,诧异道:「经你这么一说,连老夫也觉得有些眼熟起来,这里似乎跟什么地方的布置很像。」
玄灵子眯着干蔫的老眼,缓缓道:「如果老道没记错的话,这小岛是按照当年逍遥山庄的规格来布置的。」
此言一出,至少有一半人陡然顿住呼吸,微微的变了脸色。
赵黑虎击额道:「不错,我想起来了。当年逍遥山庄也是这样的,有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两旁种的都是松树……」
江松林用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打量着四周,沉声道:「看这情形,这岛屿上是有人精心经营的,只不知主人是谁,为何要布置成这样?」
崔护突然开了口,阴森森的道:「也许主人就是当年的庄主萧天雄。」
金鹰先生斥责道:「胡说!萧天雄明明在三年前死了,怎可能布置这个岛屿?」
崔护冷笑道:「死人既然能发出请帖,当然也能事先布置好请客的地点了,这有什么出奇?」
金鹰先生气的面皮紫胀,正待发作,却被银鹭夫人使眼色制止了。
江松林淡淡道:「何必去猜呢?不管这里的主人是谁,他把大家约到这里,总是会出来见面的,相信等一下就能知晓。」
彭泰又恢复了那猥琐的样子,呵呵笑道:「江神捕素来料事如神,说的一定不会错的。」
说话间,众人沿着脚下齐整的石子小路走着,转过山涧,眼前出现了一番新的景象。一条小溪隐藏在丛中缓缓流淌着,沐浴着溪水的瓣随风飘来,夹杂着湿润与清新。
四周风景如画,绿草如茵,七八座院落矗立着,风格别致的外观,在夕阳映照下反射着灿烂的光芒。
可是,和江松林说的恰恰相反,在这美丽的庄园里,并没有主人出来迎接他们!
不但没有主人,就连下人都见不到半个。整座庄园都走遍了,除了他们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活着的生物。
众人满怀疑虑,走进了正中间的那栋屋宇。里面是会客的主厅,布置的相当奢华,到处都点燃着长明灯,照得四处一片明亮。
主厅里同样杳无人迹,只有一封精美的信笺,被镇书石压在最大最显眼的檀木桌台上,静静的迎候着众人。
江松林略一踌躇,伸手拿起了信笺,边看边朗声读道:「诸位大驾光临,鄙人幸何如之。只是因种种缘故,不得不外出数日,请诸位自行在岛内住下,一切尽可随意。七日之内,鄙人必将回来,到时再来把酒言欢。」
他将信笺翻了过来,又读道:「心存疑虑之人尽可离去,不必勉强。决定留下之人算是有缘,鄙人自会满足他的心愿。」
留言读完了,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都出不了声。
铁木兰气鼓鼓的道:「岂有此理!把客人邀请来,做主人的却不在,这不是捉弄人吗?」
赵黑虎呼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现在连我也怀疑是否萧庄主没死了!这些话明明就是他惯用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他站在我面前说的。」
金鹰先生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越扯越离谱了,这世上哪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事?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做吧!」
任东杰缓缓道:「信笺上说的很清楚了,可以留下来,也可以马上离开。诸位意下如何呢?」
林逸秋从容道:「既来之,则安之。好不容易来了,小弟可没打算就走。」
赵黑虎一拍胸膛道:「正是,不管这里的主人是谁,也不管他是不是怀着歹意,我都准备留下来!」
江松林把目光逐一投向在场诸人,显然所有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任东杰微笑着,带着点嘲讽的语气道:「英雄所见略同。我看没有人会离开的,就算这里真有万种危机,大家还是会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
江松林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大厅的另一头,观看着悬挂在墙上的岛屿俯视图道:「果然跟逍遥山庄全无差别,这里是主楼「琅环小筑」,周围分布着「青松」、「翠柏」、「淡菊」、「腊梅」四轩,都是供人居住的。最远的是藏书的「广益阁」……」
崔护双目射出寒光,冷笑道:「好,好,果真一模一样。布置这样一个庄园,起码要一年以上的时间吧,真亏此间的主人有这份心。」
任东杰目光闪动,不动声色的道:「让各位有熟悉的亲切感,可以重温当年和萧庄主相聚一堂的气氛,想必这就是主人的用意吧。」
这句话说出来,许多人的脸色似乎又都变了变。就连玄灵子这样修身养性一辈子的老道都不例外,眼睛里有恐惧的神色一闪而逝。
江松林伸手在桌上摸了下,皱眉道:「从积尘上来判断,这里一直都有人看管照顾的,只是在十多天前才开始放任不管,说明主人离开至少也有十天了。」
赵黑虎自言自语道:「主人离开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奴仆也都不在了?这真是古怪。」
谢宗廷勉强笑了笑,召来船上的水手仆役,吩咐他们把庄园里外大致打扫拾掇了一番。接着众人又分别选择了自己中意的楼阁住下。
四个主要的居所——「青松」、「翠柏」、「淡菊」、「腊梅」分布庄园的东南西北四方,彼此相距有里许之遥,远远的可以互相望见。
任东杰选择的是东面的「青松轩」,那里面有好几栋小屋,他很自然的走进了最东面的一间。因为他很喜欢每天早上,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醒过来的那种感觉。
仆役把房间收拾好后,任东杰环视着自己的住处。宽敞的屋子,清新的空气,舒适的床铺,这一切都令他很满意,和航船上卧舱里的那种凄凉待遇比起来,不啻为天渊之别。
他懒洋洋的躺了下来,正想早点合眼睡个好觉,突然门口人影一闪,身材娇小的欧阳青虹飘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她满脸煞气,凤目圆睁的道:「任东杰,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现在你应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覆了,究竟是否加入我的山寨?」
任东杰一听头就大了,随手拍了拍床板道:「别着急嘛。来,睡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在床上好好商量。」
欧阳青虹俏脸飞起红云,刷的抽出腰间的四尺软剑,喝道:「别拖延时间,你到底说不说?」
任东杰微笑道:「不说。」
欧阳青虹双眉一竖,软剑如毒蛇出洞般刺出,招式十分狠辣。
任东杰一动不动,似乎已忘记了抵挡。
只听「夺」的一声,软剑擦着他的耳边掠过,直直的钉进了床头。
几缕断发随风飘落,他却连脸上的肌肉都没有颤抖一下,镇定如岩石。
欧阳青虹跺了跺脚,怒道:「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用力拔出软剑,一抖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祢一定不会杀我。」任东杰平静的道:「经过昨天的事,祢对我的见识、判断和武功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杀了我,祢去哪里找这么理想的合作伙伴呢?」
欧阳青虹狠狠的瞪着他,俏脸上的煞气越来越浓,冷冷道:「你就这么有信心?」
任东杰微笑道:「这条船上已经有三个女人想找我合作了,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肯定是有某种原因的,我相信自己现在是奇货可居。」
欧阳青虹道:「那两个女人八成是瞎了眼,你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公子罢了,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奇货可居。」
任东杰故意盯了眼她饱满的胸部,用暧昧的语气道:「当然是那个最让我骄傲的地方。」
听到如此露骨的暗示,欧阳青虹的脸更红了,不禁向他的胯下看了一眼,随即还剑入鞘,迟疑着在床沿坐了下来。
任东杰顺势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忽然道:「祢想对付的是哪一位客人?」
欧阳青虹被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搂住,本来娇躯有些发软,听到这话立刻腾的弹起,像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般尖叫道:「你说什么?」
任东杰缓缓道:「祢眼睛里有杀气,虽然不是针对我的,但我还是看的出来。」
欧阳青虹咬着银牙,娇躯微微发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任东杰道:「我不知祢想对付的是谁,是否祢自量一个人无法成功,因此才来找我?」
欧阳青虹翻过身来,酥胸起伏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道:「是,我需要你帮忙。」
「这真是莫名其妙,好像这里每个女人都需要我帮忙……」任东杰苦笑道,「但祢若要我帮祢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欧阳青虹逐渐恢复了平静,目射奇光道:「不是杀人,是去搞清楚三年前逍遥山庄一案的真相。」
任东杰一震道:「祢也是为这个来的?」
欧阳青虹点点头道:「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吗?我的目的就是要揪出当年的真凶。」
任东杰动容道:「祢有怀疑的对象吗?」
欧阳青虹一字字道:「有,我想真凶就是彭泰!」
任东杰沉住气道:「依据何在?」
欧阳青虹道:「我想你昨天也看了出来,彭泰一直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武功,直到生死关头才被迫施展杀手打死杨崎。你可知他用的是什么掌法吗?」
任东杰不由坐起身来,道:「他只一掌就把杨崎的全身骨骼都打碎了,莫非是……」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异样。
欧阳青虹道:「对,那就是失传已久的「碎骨掌」,和「枯心掌」同出一门!」
任东杰沉吟道:「我听人说,萧庄主在寿筵上对来宾宣称,他得到了好几种邪派武功的秘笈心法,这难道不是他醉后的胡话吗?」
欧阳青虹道:「非但不是胡话,相反是醉后吐出的真言。」
任东杰疑惑的道:「祢为何能如此肯定?」
欧阳青虹眼圈一红,过了很久才低声道:「萧庄主就是我的姨父。」
任东杰吃了一惊,失声道:「难道祢当时也在庄上?」
欧阳青虹愤然道:「若在的话我哪里还能保住性命,早就被一起杀了。真凶为了得到这些秘笈,将我姨父姨母连同庄上二十余口全部杀害,再放火烧掉了庄园毁尸痕迹。」
她停顿了一下,亮闪闪的眸子盯着任东杰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只有夺走了秘笈的真凶才有可能学会「碎骨掌」的,而这个人昨天已经自己暴露了,他就是彭泰!」
任东杰沉默了一阵,道:「既然祢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江神捕将他绳之以法呢?」
欧阳青虹冷笑道:「官贼不两立,他没有把我抓起来已经是很客气的了,怎可能去求他?」
任东杰有些无奈的道:「但祢来找我也没用呀,事情过去了三年,什么证据都没了。」
欧阳青虹道:「过去的证据的确是找不到了,但彭泰无意中露出的那一手,相信不少人都看出了端倪,这就埋藏下了新的杀机。」
任东杰倒抽了口凉气道:「祢是说……」
欧阳青虹冷峻的道:「不错,我想彭泰为了隐瞒住真相,迟早也会杀人灭口的!也许这岛屿上的客人,很快就会有人死在他的掌下!」
任东杰又躺了下去,不起劲道:「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江神捕自会义不容辞的捉拿他归案,用不着祢我去费心。」
欧阳青虹咬牙切齿道:「不,我不要他落到官府的手里!我要把他活捉回祁连山寨,让这恶贼亲口招供当年的罪状,然后再血祭我姨父一家的在天之灵!」
任东杰打了个哈欠道:「这恐怕很难。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还要先证明他的确是凶手才行。」
欧阳青虹嗔道:「如果容易我何必来找你帮手呢?只要你帮我把他押送回山寨,那时无论要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跟着她粉脸一寒道:「现在我已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已再没有其他选择,必须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否则我就要除掉你以免泄漏机密!」
任东杰淡淡道:「抱歉的很,我是从来也不受人威胁的,这事就此作罢。」
欧阳青虹俏脸上煞气大盛,冷狠的眼神带着令人心悸的凶光,蓦地里发出一声尖叫,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猛地扑来,明晃晃的锋刃当胸插落。
任东杰早就有所防范,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但是这一扑的力量却相当之大,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床里面。
欧阳青虹奋力的反抗着,一边狠命的踢腾四肢,一边还用嘴来咬对方,就像是头暴怒的雌豹。
任东杰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制伏,牢牢的按住了她的双手,整个人压在那娇小动人的胴体上,不让她动弹。
欧阳青虹挣扎了一阵,最终因力竭而放开匕首,恶狠狠的瞪着他骂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坏蛋!」
任东杰放下心来,感受着这年轻姑娘压在自己身下的美妙曲线,坚挺的双乳紧紧贴着胸膛,双方因肉体摩擦而带来的快感悄然窜起。
在一众美女中,欧阳青虹并不算最出色,但是此刻任东杰却忽然觉得她的吸引力在增加——也许是她那种随时都可能择人而噬的危险性,反而增添了异样的刺激吧。
「祢别冲动,冷静点听我说。」任东杰沉声道,「有公门的两大捕快在这里,不会允许任何人滥用私刑的,彭泰就算当真是所说的犯人,也只有等回到陆地后再设法活捉了。」
欧阳青虹软了下来,酥胸快速的起伏着,恨恨的道:「好,我就听你的。但你要答应回去后无论如何要帮我!」
任东杰心想拖的一天是一天,只能答应了。
紧张的气氛松弛了下来,两人立刻感觉到,那种肢体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强烈销魂,对方的每一个部位几乎都能清晰的体验,尴尬而又畅快的滋味简直难以形容。
任东杰柔声道:「上次我替祢取下了铁环,这几天是否轻松多了呢?」
欧阳青虹「嗯」了一声,美眸半闭,呼吸急促了起来,自是在全面感受着他男性的本能。
任东杰伸手解开她的钮扣,将上衣整个拉了下来,让这年轻女匪首的美好的上身完全赤裸。那粉嫩洁白的一大片高耸胸肌上,诱人的两点嫣红正在微微的蠕动。
他低头吻了吻那曾经被穿环而过的乳尖,怜惜的道:「现在还会痛吗?」
欧阳青虹俏脸如火,娇躯灼热了起来,喃喃道:「不知怎地,也许是穿在身上太久了罢,摘下来反而有些不习惯呢。」
任东杰失笑道:「若不习惯我就再替祢挂上去好了,我有几个很好看的乳环,是很精致的装饰品,绝对不会像原来的蛇形那么丑恶。」
欧阳青虹好奇的道:「是什么样的?先拿给我看看。」
「好啊……」任东杰刚说了两个字,目光突然一闪,露出注意的神色道,「但不是现在。」
欧阳青虹随口道:「为什么?」
任东杰起身下床,简单的道:「有人过来了,估计是来找我的,祢赶快避一避。」
欧阳青虹袒露着双乳坐起,挑衅的道:「干嘛要避开?我在这里又怎么了?你还怕毁掉了你的「良好」名声不成?」
任东杰耸肩道:「随便祢。如果祢不担心彭泰因此而起了疑心,我也无所谓。」
欧阳青虹陡然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动作麻利的穿起了上衣。
任东杰压低嗓音道:「祢从窗口跳出去,我出去迎接客人。」
顺势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下,走过去打开房门,大步踱了出去。
两条灰色的身影从远处飘了过来,犹似足不点地般,宽大的缁衣随风飞舞,正是恒山派的老少二尼姑。
静慧师太依然面容肃穆,看上去就像是个永远不会笑的雕像似的,让人一见就想敬而远之。相较之下,妙音就温柔端庄的多,出家人的装束并没有使她显得不近人情的冰冷,仅只是为她增添了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任东杰打招呼道:「师太深夜光临,可有什么指教吗?」
静慧师太立定脚步,神光充足的双眼盯着他,缓缓道:「任施主,本座特意来找你,是为了一个不情之请。」
任东杰淡淡道:「师太请说。」
静慧师太冷然道:「你昨天揭露案情时,曾说在货舱里碰到过一个女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本座相信施主当时就已认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为什么隐瞒不说呢?」
任东杰心头火起,他虽然知道这老尼姑一向以正直侠义著称武林,却实在很反感她的言行和态度,忍不住道:「那是我的事,和师太似乎毫无关系。」
静慧师太双眉倒竖,怒叱道:「谁说与我无关?现在本座的弟子已成了大家的怀疑对象之一,这明明是在丢人!」
任东杰愕然道:「在下又没说那女人就是贵高足,师太祢何必往自己头上扣帽子呢?怀疑另两位的人肯定更多。」
静慧师太紧绷着脸道:「我不管那么多。恒山派数百年的清誉令名,绝不容许蒙上一丝一毫的阴影。必须彻底洗清我徒弟的嫌疑,这样才能保有完全的清白,不给人落下半句话柄。」
任东杰越发反感,不亢不卑的道:「我已经说了,那货舱里漆黑一片,我虽然和那女子亲热了一番,但始终没见着她的面容。」
静慧师太厉声道:「就算没看见又如何?这件事明摆着,一定是那个风尘女子玉玲珑!」
任东杰平声静气的道:「师太错了,我倒是可以肯定并非玉玲珑。我和她毕竟共处一室,对她的了解比其余两位都多。」
静慧师太气道:「那就是银鹭夫人无疑,总之不会是我的好徒儿妙音!」
任东杰故作讶异道:「是吗?但天禽夫妇感情之好可是武林有名的,银鹭夫人看上去更是规行矩步的贞节样子,怎么会背夫偷情呢?」
静慧师太冷笑道:「你又怎知不会呢?就是这种看上去贞节的女人,骨子里往往最是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