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许霂尧猜他是趁停红灯时打的字。
许霂尧微微蹙了下眉头,觉得口中的排骨顿时变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
裴弱厌没有算错,许霂尧的发情期的确就在这週。
这天裴弱厌才刚步入房内,便感受到和往常不一样的信息素浓度。
他来不及将鞋摆好,在玄关踢掉鞋后,跌跌撞撞的跑向味道最浓厚的地方。
卧室门被半掩,这儿的味道比方才还浓郁许多,像是到了刚割完草的草皮,周身都是草腥味,过浓的味道闻起来并不清新。
裴弱厌的手覆上门板,深深吐出一口气,推开房门。
床上有一个被棉被包裹成一团的身影,但,是在平时裴弱厌睡的那侧。
裴弱厌的呼吸一滞,指尖用力掐住手心的皮肤,传来的痛感稍稍唤回他的理智。
后颈的腺体在omega信息素的刺激下变得滚烫,裴弱厌强忍着,不让一丝信息素洩漏。
「为什么不用抑制剂?」裴弱厌的嗓音暗哑。
许霂尧从棉被里探出头,整张脸佈满一层薄汗,透着病态的緋红,望着裴弱厌的眼像是笼了一层水气。
「那……不、不是医院的人造信息素……」许霂尧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声如蚊蝇。
裴弱厌挑了下眉,他不是没想过他会猜出来那罐液体的来源,但他没料到他会拒绝用它。
「这么聪明啊。」裴弱厌低声喃喃道,接着问:「讨厌我?那为什么要躺在这?」
许霂尧像是被体内的一波波热潮打得失神,愣愣地看着裴弱厌,撇撇嘴,看上去很委屈。
「不讨厌……」许霂尧发出细微的喘息,「是你,讨厌我……」
裴弱厌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为什么这么想?」
「你不想标记我。」许霂尧垂着眼道,大概是发情期体内激素影响,他说出了平时不可能说出口的话。
听到这个答案,裴弱厌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几番努力才找回声音,「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omega信息素不可避免的飘入鼻腔,引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动,「我怕你不愿意,很疼的。」
「……你不痛吗?」许霂尧反问。
裴弱厌知道他在指抽取信息素的过程,安抚道:「一下下而已,没其他人说的那么夸张。」
「噢……」许霂尧应了声,将棉被向上拉了点,盖住鼻子,嗅着上头残存的奶香味。
过了一会儿,许霂尧忽然出声,「为什么没有味道?」
裴弱厌控制后颈,散出了点安抚信息素,怕刺激到敏感的omega,他小心的控制逸散的量。
「你愿意让我标记你吗?」裴弱厌低头,向许霂尧确认。
「嗯。」许霂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