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婢女抿了抿唇角,忍不住开口询问:“姨娘,咱们该如何做?”
赵二云合上了眼,她绝对不能让钱翠花将她得之不易的好日子给毁掉。
一旦钱翠花进了焦府,她将会成为自己生活里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她随时有可能拿曾经的那些事情来要挟自己。
而她的有些过去,是不能被焦老爷知道的。
这样的话,她这一辈子,都要被钱翠花拿捏了。
她想要的自由、金钱与富贵,都会变成无法触碰的泡影。
“秋英。”她轻轻启齿,“你能够暗中去联系到一些穷凶恶极的人吗?”
秋英眉心突突了两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试探着开口:“姨娘你的意思是……?”
“让她永远开不了口,那些秘密,就再也不会被别人知道了。”赵二云的指腹摸上自己的脸颊,不过这也不完全妥当,她身在昌宁县,指不定哪天村里的人上县里,就会见着她。
她日后出门也该戴上个面纱,不让外人瞧见自己的面容,“秋英,改日去裁缝铺订个面纱给我,越快越好。”
秋英看她的眼神有些惊恐不安,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姨娘,我们真的要、要杀死她吗?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我们肯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下场?如果那些事情被老爷知道,我就会有好下场了?我要是完了,你以为你的日子能好过?”赵二云刀子似的目光射向她,看得她背后冷汗涔涔。
秋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姨娘,奴婢错了,奴婢会办好这件事的,请姨娘放心!”
这一段时间来,云姨娘得宠,她这个大丫鬟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要是云姨娘倒台了,府里的其他下人,肯定都要来踩她们一脚的。
赵二云收回了目光,语气轻飘飘的,“明天白天最好就能办好,晚上她来的时候,就解决了她,免得多生是非。”
“是,奴婢知道了。”秋英应声。
“行了,下去吧,我乏了。”赵二云扭着身子上了床。
秋英吹熄了蜡烛,才退出去。
转天一早,秦怀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后背,像是被石头硌了一样,疼得厉害。
他家的床什么时候变得又冷又硬了?
他坐起身子来,发现自己赫然躺在地上,旁边的常武还睡得正香,而这房间,有几盆花做装饰,沿窗摆着桌椅,不像是客栈,倒像是酒楼食肆的雅间。
秦怀昭按了按有些突突的眉心,渐渐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常武说有法子深入了解裴若岁,便带着他去了清安酒楼后院房顶。
然后他正和常武说话,准备让他带自己回去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给打晕了。
“……”秦怀昭长出了口气,伸手一阵猛晃常武的身体,常武才茫然地睁开眼,眼神聚焦在他的脸上,“主子,怎么了?”
“被人打晕了扔在这儿,你还问我怎么了?”秦怀昭咬了咬后槽牙,在地上躺了一天,他的头发都有些松散,姣好的面容也沾了些许灰尘,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