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到底,这样的日子一年也没有几回。
看着姜善跟姜若哭成了泪人,她暗自想,未必是因为终于吃了荤腥吧。可是为了什么呢?
她又看向一旁满脸担忧的陈安平,心里约莫有了答案。
两个孩子的忧喜不在话语里,尽在泪中。连月的担忧到今天,并非只是她一个人在焦虑,两个孩子也有一肚子的心思。
说到底,这是喜泪啊,是该高兴的眼泪呢。
“傻孩子。”
姜果将两人揽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后背。
“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以后只会更幸福的呀,姐姐我呀,以前没有什么大心愿,就是想着你们两个平安长大。现在呢,也是一样的呀,只是多了一个人,和我有一样的心愿,忧我所忧,乐我所乐而已呀。”
说这话的时候,她温柔着神色,自然而然地望向陈安平,眼底如水。
陈安平觉得自己忘了身在何处,一颗心胀胀的,像是终于寻到了归宿。
为人分忧解难,原来也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情。
等将两个孩子哄睡下,姜果才掩上门,平静地坐在陈安平旁边。
院子里笑声仍旧,这热闹之外,独有一分宁静。
“姜姑娘。”
“安平哥。”
对视一眼,陈安平鼓起勇气展露笑颜。
“我会试着,努力做好一个丈夫,做好一个哥哥。”
姜果眼中带泪,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陈安平惊得退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反手回握。
“从今以后,我也会努力尝试,做好一个妻子。”
有那么一刻,她发自心底地想,这样似乎也很好。
姜桂兰掩唇偷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堂屋。
有妇人瞧见她两手空手回来,不禁问:“怎么了?可是里间没备的有热茶?”
“咱不喝茶,就喝些个酒,接着高兴高兴。”
两人对视,接着是默契一笑,各自捂嘴。
今天来帮忙的,都是陈家村里德高望重又亲候的族里长辈,按说陈安平得陪着,不过却给打发了,这是偷摸着给两个新人多些相处的时间。
外头有桂兰婶一家三口作陪,不至于显得姜果失了礼数,但这顿晚饭是绝对不能糊弄的。
一下午的相处,让陈安平跟姜果两人间已经多了些许默契。
等到做晚饭的时候,陈安平就从箩筐里挑出一块肥瘦相间的猪五花,又拿了两块豆腐跟一把空心菜,另有些青辣椒。
姜果跟在旁边,正好瞧瞧还有什么可用的。
“我一早去镇上买了五斤的猪五花,三斤的猪里脊,还有五根猪排骨。这里另有些菜,你挑着看有没有能用的。只是要留些明天摆宴用,咱们也不用大半,多少是个意思。”
怕姜果不自在,他又接着解释。
“陈家村那边,现今我也没多走动,只是些长辈得请,估摸着也就一桌的事情,再是看你这边。”
姜果点头,“安平哥,我们姐弟几个也什么人家走动,倒是有个亲叔婶,不过也不亲厚,就不必请了。原也没想过办什么宴席,既然要办,那就多少凑合一桌吧。也就是族里的亲长,这些年照顾着,来不来也不能确定,到底得上门说一声,不丢了礼数就行。”
她掰着手指算人头,哪些是帮过原主的,哪些是不用管的,左右以后陈安平也是要知道的。
算来算去,加上桂兰婶一家三口,里长跟村长几个族里大家长,顶了天就是一桌。
两个人谁也没说谁,都没觉得来往少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多少都是冷暖自知。
“那就是两桌,买的这些应该是够了的。”陈安平一合计,“今天晚上咱弄一桌,明天中午两桌。再就是明天还得几个叔伯帮着我跑一趟,把我那些个家用也都搬过来,那就是晚上还弄一桌。”
“都好。”姜果没意见,这是应该的。
陈安平琢磨了一下,“那你把桂兰婶她们家也叫上,以后也是要常来往的。”
“桂兰婶那边我待会儿去讲就行。”
“今晚我先回去,还有些没收拾好的你先别管,东西重,明天留着我来收拾。”陈安平絮絮叨叨,“明中午的饭菜就不管了,我请了碧花婶帮着做饭,有她来弄。今晚跟明晚没办法,只能咱自己来,就是要辛苦你了。”
碧花婶今天也来了,姜果跟人打了照面,有印象,是个圆脸的妇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就亲厚。
“辛苦什么,不是有你帮我吗?”姜果面露笑意,对陈安平的体贴细致很是受用,“那我大件就不挪了,等你帮我,先收拾着小件。”
陈安平也笑,他没发现自己如今说话间,已经下意识地将两人划归成一家人,事事都是“咱俩”“咱俩”。
“明天若是遇到心里没主意的,尽管去寻碧花婶帮忙,她人很是好,有她帮衬你。”
屋里头两人忙中有序,外头一大帮子人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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