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注意到他一手提溜着上衣下摆,里头鼓鼓囊囊的像是还装着些什么。
“没走呢,等会儿我还送你们下山的。”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喘息,额头上蒙着一层薄汗,在阳光直射下透着亮。贴着皮肤的衣料被汗水浸湿,看样子是出了不少的汗,身上却没有难闻的味道,并不叫人讨厌。
“原来是这样。”姜果微微红了脸,下意识倒退了一小步,“安平哥,你饿不饿?我这里带了饼子,你吃吧。”
陈安平看了眼她手里油纸包的饼子,心里想,原来她刚刚站在这里真是找他,还惦记他是不是饿了,想叫他吃干粮。
“不用了,姜姑娘,我带了干粮的。”
“这是我做的呢……”姜果不太好意思,又将手里的油纸往前递了递。
陈安平也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伸手接过,却正好碰着她的手背。
两个人俱都往后一缩手,姜果还抬头瞅了一眼他,眼神似娇似嗔,叫他一颗心全然乱了方寸。
“我、我摘了些果子。”陈安平手忙脚乱地将一兜子黄的红的往她这边递,“我试、试过了,都是甜的。”
他说这话时,一张脸直接红到了脖子,紧张得不行。
“是特意摘给我们的吗?”
“……嗯。”他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生怕对上姜果那双笑眼,似乎对上他就又要失礼了。
姜果朝他近了一步,一看,这一兜看着像是杏子跟李子,一个个红的诱人,黄的迷眼,叫人光是瞧着就口水横流。
“呀!”她伸手摸了摸陈安平胳膊上的红痕,“怎么都流血了?”
陈安平已经僵硬在了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往天灵盖上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哪里听得到身边的小姑娘一双粉嫩的樱唇一开一合说着些什么。
那双手分外绵柔,轻轻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树下。
等他找回四肢的控制权,就看见姜善跟姜若两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坐在一边看着他,人手捧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饼子。
姜果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面露担忧。
“安平哥,都是我不好,也不知道引你到阴凉些的地方坐着,害你中了暑……”
“不、不是的……”
陈安平僵着手脚,目光扑朔,暗骂自己实在禽/兽,姜姑娘一片好心,自己却尽是些龌/龊心思。她明明又关心自己身上的擦伤,又关心自己中暑,自己却满脑子乱想。
面前的男人满面娇羞,姜果一颗心就算再迟钝这下也该反应了过来,心下更是哭笑不得。
她倒是忘了,古代到底不比现代,她方才又是上手摸胳膊,又是碰额头的,对上面前一板一眼的纯情“大男孩”,可不就是“撩”吗?
好在一旁的姜若适时拿起了大叶子替陈安平扇风,分走了两人大半的注意力。
姜若瞧陈安平看向自己,顿时眉开眼笑。
“哥哥好了么?”
“若若,得叫姐夫。”姜善一本正经,语气里却带着些酸,生怕姜若搞不清楚立场——自己可才是她的正牌哥哥。
姜若也信他,连忙改口。
“姐夫!”
一声姐夫叫得又甜又脆,陈安平人都给叫迷糊了。
“诶。”
等应下了才反应过来,连忙偷偷看了眼姜果,好在她这会儿视线没落在他身上,还看着姜若在笑。
虽然还没正式礼成,但两个人也是稳妥定下了,这会儿就改口,姜姑娘应该也是不介意的吧。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瞧着面前三张眉眼肖似的脸,心里塞得鼓囊囊的,满足得不知所云。
面前的,马上就要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弟妹了。
“想不想果子吃?我摘了些野果子给你们,都是甜的,都给你们吃。”
陈安平手一松,一兜子果子铺满了石面。
他捻了一个红艳艳的李子,就着衣角干净的地方擦了又擦,递到姜果面前。
“给你吃,我、我擦干净了。”
老实讲,姜果这下一点儿也不害羞,毕竟两个人早晚是“合法夫妻”,就一个舒坦,老神气了。
若是情绪能具象化,她这下尾巴都要摇上天了——瞧见没?我的!帅不帅!纯不纯情!可不可爱!是我的呢!
但是想到自己要是太放得开,只怕又要吓到面前的小兔子,只好故作扭捏,接过来小小咬上一口,回应他一个甜笑。
“谢谢安平哥,这个果子真的好甜呀。”
陈安平呐呐应下,嘴角却压不住的上扬。
看来爬树摘果子果然是值得的,姜姑娘真的喜欢吃,你看啊,她笑得真开心,定然是喜欢的。
心里还别别扭扭地想着,这果子再甜,哪里有姜姑娘笑得甜。
一想到姜姑娘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他能摘一辈子的果子给她吃,叫她常常如此开心,自个儿心里更是蜜罐里浸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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