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和四个大老爷们集训，要命
我和江泽野回到了训练室，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不过我是生气的，关于他向我妈告状这点，啊不，是向沈春连他妈告状这点，真的很不道德。
江泽野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进训练室就走到最前面，拍了拍手，把我们喊到了一起：“新歌的舞蹈动作还记得吗？需要带你们练一遍吗？”
“不用老大，都记得呢，又没过多久。”安铬晃晃手，满脸自信。
沐凌接着说：“对啊，这动作不算难，忘不了的。”
说完，两人还很默契地击了下掌。
我臭着一张脸看他们，这兄弟俩又说相声呢。
陈子轩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挪到我身边戳了戳我的肩膀，小声问：“小五，你可以吗？”
我对陈子轩这小天使的行为表示感激，然后委屈地摇了摇脑袋。
说句实话，来之前我补了一晚上的课。这个舞吧，动作是记得七七八八了，但就是没实践过，也不知道能跳成个啥样，要是盲跳的话，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老大，”陈子轩冲着江泽野举手，然后走到了前面，“我带大家练一遍吧，也能熟悉一下。”
江泽野点头，让出了前面的位置走到了最后，比我的位置还靠后。
我怕他看出什么，手往前指：“老大，你往前？”
“没事。你跳你的。”说着，他把外套一脱，只穿了一件黑背心。
哇哦，他好白。
我感觉到耳根发烫，于是迅速转头，往陈子轩的方向看。
音乐响起，陈子轩数着拍子，然后带着大家跳，每一下都很有力度。我脑子里记着所有动作，伴随着音乐，我条件反射性地跳了起来。
一曲下来，我莫名自信，因为动作我都记得，没卡一下。
我心想，难不成我是个潜在的舞蹈小天才？
然而我身后的江泽野脸黑了，他走到我身边，冷冷地问：“你没吃饭？”
我被他这问题问得满头雾水：“吃了啊，不是大家一起吃的吗，吃的糖醋排骨和里脊。”
“……”
江泽野冷着脸没理我，反而冲着前面的陈子轩喊：“子轩，你再带一遍。”
陈子轩明显有点惊讶，按理说，他们已经练过的歌是不会重复带跳的，就连今天，那都是破天荒。
但他也不敢问，和沐凌调试了一下音响，又定好姿势准备开始。
江泽野拍了下我的头：“别发呆，准备开始。”然后他退了两步，眼神一直投在我的身上。
我有些惴惴不安，随着音乐声响起，我一边跟着陈子轩做动作，一边用余光打量身后的江泽野。
然而，江泽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用手压了下我的肩膀：“挺直。”
我紧张得不敢呼吸。
“力度呢？”江泽野点了下我的手肘。
“抬腿不要弯膝盖。”
“动作错了，这不是你的动作。”
“这里不应该软绵绵的，还有，你很僵硬。”
……
等到一曲结束，我的脑子涨得发疼，我敢肯定，江泽野觉得我从头到尾就没一个动作跳得好的。
江泽野手撑着下巴，眉头紧蹙。
“你是回炉改造了吗？还是即将报废的那种？”
周围陷入寂静，大家都望向了站在最后的江泽野。
最终，还是安铬最先打破沉寂：“老大，还……来一遍吗？”
江泽野抬头，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走到中心的位置，淡淡地说：“站好队形来一遍。”
虽然江泽野对我毒舌，让我有些挫败，但后面就算带队形也难不倒我，毕竟我可是刷了百八十遍mv的女人。
晚上十一点，整整四个小时的训练让大家都大汗淋漓。
我喘着气趴在地上，汗珠从我额头缓缓滑下，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江泽野走到旁边的长椅边，拿起两瓶水走到我身边，一瓶水丢给我，一瓶自己拧开灌了两口。
“老大，今天训练结束了吧？”沐凌用毛巾擦了擦汗，冲着江泽野说。
“嗯，解散，明天早上七点集合。”江泽野交代了下时间。
“好。”
剩下三人异口同声，说完就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走了。
我长呼一口气，强撑着一股劲爬了起来，却见江泽野正看着我。我内心有点不安，但还是厚脸皮地说了句：“那我也走了。”
“你走什么。”江泽野抓住我的手臂，“小五，我发现你体能变差了，得加训。”
“哈？你说啥？”
“加训。”
“……”
一股怒火从我体内慢慢升起。
我抿着嘴唇望向他，一字一句，咬词恶狠狠：“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合着我四小时都在陪你过家家吗？
江泽野面无表情，捡起我脚边的矿泉水瓶递给我：“你觉得你哪里做得好？”
“……”
我想打人了怎么办？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视线瞥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硬是把怒火咽了下去，此时此刻我忍不住想骂脏话。
但是，天啊！我打不过他！
我又换上了一张虚假的笑脸，讨好般地接下了那瓶水：“老大，已经跳了四个小时了，我很累了，能不能挪到明天？”
“明天？”江泽野挑眉，“明天你确定你可以？”
想到了那张满满当当的时间表……如果推到明天，我可能会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没等我说话，江泽野走到了音响边。
我气得口干舌燥，伸手想要拧开矿泉水瓶，结果，这瓶盖也太紧了吧？开玩笑的吧！
这时，大家已经收拾完陆续离开，陈子轩原本出去了，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小五还要练吗？”
我无奈地朝他点了点头。
“小五果然还跟以前一样。”说完，他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离开了。
大家都走后，训练室很安静，江泽野应该是调试好了音响，冲我勾了勾手指。我一脸疑惑，他朝我说：“还坐着？”
“你别告诉我现在就开始。”我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如果你想早点回去的话。”
“我……”差点就要骂人了。
却没想到江泽野露出淡淡的笑，抓着我问道：“你什么？”
“我觉得非常好。不过老大，我现在很渴，你能给我口水喝吗？”我挺直了背，带着微笑，颇有种诗朗诵的架势。
江泽野疑惑地看着我手上的矿泉水瓶：“你不是有吗？”
我将矿泉水瓶递给他：“我拧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蹦来蹦去脑子直嗡嗡。
在做完一个高抬腿的动作后，我顺势倒在了地上，任江泽野怎么喊我就是不起来。
江泽野把音乐一关，坐在了我旁边，用手戳了戳我的背：“晕过去了？”
我不作声，装死。
“不用训练了，回去休息吧。”江泽野在我身后淡淡地说。
我头脑一热，兴奋地爬了起来，在对上江泽野冰冷的目光后又迅速倒下。
我就知道这是套路！
江泽野拿出手机，翻出刚刚录的视频，放到了我面前。我心好累，抬起脑袋看向手机，是我刚刚跳舞的视频。
我的第一反应：“哇！你手机不是上交了吗？”
话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他是队长。果然当队长就是了不起，可以开小灶。
江泽野听到我的这个问题白了我一眼，也不打算回答我，只是将我的头摁向手机屏幕。
“你的舞蹈水平退步太多了，可以看出你每个舞蹈动作都不连贯，而且还没有力度。”
我又将目光移向手机。如他所说，我没有半点跳舞的飞扬，整首曲子，我都像是在背课文一样，背得磕磕巴巴。
“你最近不在状态，但时间不会等你找到状态，你得自己赶紧调整，不然以后你的路更难走。”
江泽野站起来，走到旁边收拾东西。
我也坐了起来。
我的确没有跳舞的天分，可是……这能怪我吗，我只是个“替身”。
作为“替身”，补课能补到这种程度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望向江泽野，好想告诉他我不是沈春连的事实啊……可是，他会信吗？会把我当疯子吗？
江泽野收拾好东西，走到我面前拿手机。
我站起来和他面对面，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
“江……”
“沈……”
我被噎住，咳了咳，朝他挥手：“你……你先说。”
江泽野皱了皱眉头，从包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我：“沈春连，明天清晨五点半起来跑步，我会喊你的。”
“……”
“好了，你刚刚想对我说什么？”
“……”
我的视线移到了训练室的圆钟上，零点四十五分。
很好。
我还能说什么，说我现在退团还来得及吗？
回到房间后，我也顾不上洗漱，争分夺秒地立马倒头就睡。
导致陈子轩第二天早起晨练的时候，总是能若有似无地闻到一股馊味。
经过几分钟的搜寻，陈子轩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正倒头大睡的我身上。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深度洁癖的陈子轩十分严肃地把我喊醒，并把我推进了卫生间。
于是，我非常自觉地提前了半个小时起床，虽然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
我心里暗暗下了一个结论：偶像果然不是人做的事！
虽然是封闭式训练，但也不是在这个小别墅里完全封闭。
像晨跑啊，锻炼身体啊什么的，都是可以出去的，只要在该上课时上课，该训练时训练，并且赶在门禁前回就行。
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因为是郊区，所以要比往常冷很多，是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我一出去就被冻清醒了，每走一步都感觉脚在颤。
我吸了吸鼻子，拉住了前面的江泽野：“老大，容我回去换个羽绒服。”
说完就转头，江泽野一脸无语拉住我的帽子把我带回来：“不用，跑跑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