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摸上水母软软滑滑的内侧伞面,淡粉的水母发出咕啵咕啵的声音:“‘明镜台’是我收服的第一只咒灵,她很友好。”
“要摸摸看吗?”
花依言伸出手指试探性地触碰肉嘟嘟的伞盖,指腹传来的触感滑溜溜软乎乎,被碰过的地方颜色转变为更深的粉橘。她眼中闪烁好奇的光彩,走近一步,整个手掌覆在上面慢慢地来回抚摸。
相较于外面笼罩在狂风暴雨中进行的实战模拟,水母内发生的互动平静又安全,温馨得像带小学生参观水生动物馆。
庵歌姬警惕着夏油的一举一动又分神关注着外面,但他还真就安安分分地站在花身后,含笑注视着她,没有半点出格的举动。
尽管在陆地上能造成的影响远比在海上要小,加之又仅仅局限在场地内,只要退出就不会被波及。训练场外依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无暇为夏油对诅咒的控制程度惊叹,庵歌姬不得不把大部分的注意集中在海坊主搅动的滚滚恶浪上,生怕漏看一张学生的脸。
夏油杰负责在对战中提供对手,而她负责的是:在必要时出手终止某些学生的训练。
高层曾暗示她可以旁敲侧击套取更多有关夏油杰收服的诅咒情报,歌姬撇撇嘴,这件事它们不是已经在做了么。
明里暗里提过几次后,乐岩寺校长某天把她叫到办公室,盯着一脸无所谓的助理没出声,最后无奈叹气。
扣了歌姬一个月的行政工资后,这件事必须也只能不了了之。私底下的小动作可以,但明面上不能闹得太难看。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咒术界位高权重的核心人物居然没有勇气和信心跟一个还不到叁十岁的男人撕破脸皮了。
当在场的第叁人注意被完全转移,夏油杰不再掩饰眼底满溢的愉悦和快慰。
或许歌姬知道,水母大部分重要的器官,包括发声器和生殖腺都长在半胶状的伞体里。
但,她恐怕不知道,咒灵操术可以自行选择与吸收的诅咒同步感觉。
而触觉是最基础的感受。
好像怕造成伤害,花只是温柔地轻轻抚摸。
这种被人从里面爱抚的感觉非常……的新鲜,而且刺激。
娇嫩柔软的指尖仿佛真地探入颅骨,在大脑的皮层沟里摸索,好奇这里怎么会产生如此多而下流的想法。
纤细娇小的指节刮过脊柱里的脊髓,温热的手心像暖风,拂过臂丛和腰骶膨大,舒适拨动蓬发的神经丛里每一个细微的枝节末梢。
明镜台的颜色变得更深,咕啵声也变得绵长低沉。果冻质感的伞盖里有一处的橘粉格外浓郁,按进去有点硬,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
花好奇地把手摁进去,包在厚实胶层里稍硬的部分在手心下滑动。忽然之间,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男人手掌的大小与女孩细细的手腕产生鲜明的对比。虽然握在手腕上的力道近乎于无,但花还是乖巧地停下动作,仰头叫:“夏油老师。”
“……对不起,它有点害羞了。”他顿了顿,片刻后才开口解释。富有魅力的温和声线变得有些奇怪,好像有点……哑?
花听话地收回手,既然它害羞了,那她也不摸了。
“喂喂喂!夏油你在干什么?!”冷不丁瞥到这一幕的庵歌姬差点没气晕,合着今天他是故意的吧,找一个特别强力的咒灵把其他学生连带着她一起整,“五分钟已经到了吧!可以把咒灵解除了吧!”
“嗯……”他眯了眯眼睛,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脸上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夏油不动声色地收拢心神,平复加速的心跳,勉力记下方才再继续恐怕会令自己当场失态的刺激体验。
调整了一下状态,他轻描淡写地下令:“可以了,回来吧。”
场上兴风作浪的海坊主和即使在滔天恶浪里也提供了一方安稳庇护的水母明镜台重新变回两颗安静无害的咒灵球,把他们随意放进口袋,夏油杰扫了眼浑身湿透的一众学生,“今天的实战训练到此为止,五点前上交五千字的个人作战心得。”
察觉到某些人脸上露出的不满,他勾唇,慢慢说:“没有按时上交的,明天单独加练,内容由我来定。”
庵歌姬和一众学生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同一个想法:变!态!
庵歌姬的第二个念头则是,这样下去花能学到什么,果然还是转学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