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下周末我家有个宴会,我爷爷说可以邀请一些朋友过来参加。”黎之见机,小心翼翼地拿出请柬递给他,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突兀地行为会不会让他尴尬。
“好啊,我有时间。”许莱没有犹豫,一下子将请柬抽了过去,“所以我们是朋友了,对吧。”说完,又冲着她笑了笑。
黎之被那笑容闪得晃了神,木讷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许莱笑得更开心了。
小时候刚接触外面的世界时,总是希望多认识几个小朋友,但是经常搬家,还没来得及深交就又搬走了。那段时间是最渴望交朋友的年龄,但是无疾而终的友情又是令人难过的。但这股情绪偶尔也会被自己的钢琴课,舞蹈课所分散掉。后来上了初中,对于交朋友的执念已经不是很深了。
即使她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艺术文化方面都足够优秀了,也能够轻松处理好身边的人际关系了,却也不会十分主动去跟别人做交心的朋友了。只有在闲暇时,或是看到放学成群结对的学生时,偶尔会感慨一下。
许莱,她的同桌,准确来说是她在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平时总是不苟言笑,却也关心过她。平时看上去淡淡地没什么追求的感觉,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平时偶然会指出黎之的个别小错上看出,许莱还是很聪明的,只是没表现出来。还有篮球,他打篮球的时候散发着无尽的魅力,那对喜欢的事物时执着认真的样子是令黎之向往的。也是在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突然就忽然多了沟通。
席月然却像是一个意外一般,突然间闯入了她的生活,身上总是满满的热情与欢快,带着她看这原本与自己天差地别的世界,带她去跳舞,去见识更多美好的东西,能够治愈着她,虽然这么比喻很奇怪,但是黎之觉得席月然的存在已经浓郁得像是吃薯条时必备的番茄酱一样了。
而于皓,他是个很体贴的朋友,了解她的自尊心,还会跟她讲冷笑话。是在她最不堪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这时突然有人给她指了一条路,她对他是感激的。而这样一个热情开朗的阳光男孩,让她觉得,原来我也可以有朋友的。
但是偶尔,黎之总会发现他的小心机。
比如,早上上学的时候,于皓总会偶遇她,便顺便把自己多买的早餐给黎之,也不管黎之吃没吃过早餐,或是要不要,有时候是黎之最喜欢的水煮蛋,但是于皓从来不喜欢吃水煮蛋;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于皓会在黎之吃完的时候也同时放下筷子,并且看似不经意地其实早就准备好了递给她一张纸巾擦嘴巴;比如下午放学的时候,于皓也会在她教室外面不起眼的地方等她,哪怕黎之要去找席月然于皓也会为了和黎之说上几句话就跑过来。
黎之好像知道于皓为什么这么做,但其实还是很苦恼的,却又不能阻止他,有些事一旦说开了,万一连朋友都做不了怎么办呢,黎之只能假装不知道,也渐渐开始冷淡于皓。
于皓似乎也察觉到了黎之的疏远,却并没有就此打退堂鼓,反而越挫越勇。
有时候连席月然都忍不住来问话:“于皓那小子天天的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不用理他。”黎之秉持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做法。
“我跟你说啊,这些狗男人最会装模作样,他们都是骗子,你千万不要被骗了,你还这么小,不可以早恋的,知道了吗?”席月然显然不是很放心小白兔黎之。
黎之也觉得有点道理,点点头,语重心长:“嗯。”
席月然被黎之的认真样给逗到了,抱了抱她,又捏了捏她脸颊。
看着黎之一脸羞红,真是可爱极了。
高叁。
席月然趁着课间时间,特地拿着请柬去向祁潇耀武扬威。
“看到没,小可爱亲自邀请我的。”席月然已经知道了祁潇对黎之有点意思,虽然知道他很爱玩,阅女无数,但是遇到黎之这样身份的人显然不在随便玩玩的范畴,所以席月然炫耀起来也是没有顾忌的,反正祁潇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祁潇一把拽过席月然拿在他眼前晃的请柬,打开看了看,十分不屑,又丢了回去,“你对他爷爷感兴趣,我可没你那癖好。”
“有种你到时候就别去。”席月然气得想打人。
祁家这样与江家分庭抗礼的家族即使私底下腥风血雨,但是表面上大家都会维持着那虚伪的和平,有的时候就喜欢将盛大的宴会请柬送到对家去,一来彰显了自己财力、能力还有人脉,二来还能挑衅对方气死对方,何乐而不为。
席月然没有再理会祁潇,转头问了另一个人:“沉斯博,你会去吗?”
比江家祁家更为显赫的沉家无疑是上流圈子里人人都想巴结的对象,有时候递了请柬人家还不一定去,去了可能也是只去了一个花篮表示一下,稍微好一点的就有专人派过去,但是家主很少出席别人家的宴会的。
“去,怎么不去。”说完,沉斯博轻笑了一下。
席月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沉斯博诡异的笑容,愣是没有问出声来。认识了这么久,要是没看出这个外表禁欲冷淡的高岭之花其实切开来心是黑得滴墨的,那她就是个大傻子。
祁潇察觉到了沉斯博的心思,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沉斯博,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一秒,,又双双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