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已经逐渐开始走向昼长夜短,近七点了天色才慢慢暗下来,日落西山,残留的余晖把天空渲染成一片暖热的橘红色。
麦克醒的时候差点没分清日出日落,心里一紧,差点以为自己直接睡过了晚上排位的时间,直接快进到第二天房管们气势汹汹问罪,他急忙拿起手机看时间,映入眼帘的却是响个不停的电话。
他愣了会神,才想起来,之前睡的时候罗比打来的电话把他吵醒过一次。
罗敷还躺在她身边,睡得很熟,厚实的睡衣被他扒了个干净,大概是有点冷,她微微皱着眉,又往麦克身边挤了挤,抱着他的胳膊往怀里塞,结果是胳膊完美地被夹在了深深的乳^沟里,动弹不得,看着简直是一种甜蜜的痛苦。
真是的,他还能吃了罗敷不成,也不知道罗比那么着急干嘛,他在家的时候他还不是天天在和罗敷睡。
麦克有点没睡醒的不耐烦,接了电话,声音还是有点哑,“干嘛呀你,还没到排位的时候吧?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对面几秒没说话,才有一个男人用粗哑的嗓音问,“我找罗敷,她在吗?”
“罗敷?”麦克突然清醒过来,他拿远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不是罗比的手机号码。
是下午罗敷直接挂了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骚扰电话,怎么会这么执着给罗敷打电话,而且也不是什么想推销的语气,听着也不是很客气。
他留了个心眼,斟酌着回答,“……她暂时不在,这个电话号码最近借给我用,你有什么事吗?可以先跟我说,我转告她。”
那边似乎不介意把这件事告诉麦克,应该说他们好像更希望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他们说罗敷的爸爸一年前借了他们十几万的钱做生意,利息没说,只说还钱的期限已经过了也不见人影,他们找不着本人,就只能来找当初借钱的担保人,也就是罗敷的妈妈,谁知道罗敷的妈妈已经死了,被坑了也没办法,他们就找到了罗敷,一个爸爸一个妈妈,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那个大叔说话有点没逻辑,但总体来说就是这个意思,麦克一听就皱起眉,听起来也不是正经借钱的,况且罗敷的妈妈是两年前死的,死人哪能做什么担保,什么没办法,根本就是直冲着罗敷来要钱的。
他勉强也算是罗敷的青梅竹马,从小住在隔壁,隐隐约约也从家长的口中知道隔壁家那个女人是卖的,不知道跟谁生了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比他大一岁,也就是罗敷,生了孩子之后本来也安定下来了,结果那个男人丢下孩子跑了,说是要去赚钱什么的,没多久罗敷的弟弟就被她妈妈扔掉了。
所以罗敷哪里来的爸爸,也只有可能是当初抛弃她们母子的那个男人吧,应该。
“哪来的担保?”他怀疑,“阿姨两年前就去世了,怎么可能会帮别人担保。”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们现在手里拿的就是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哦,还有罗敷的。”
最后那个大叔放了狠话,要么就赶紧替她爸爸还钱,要么就让她爸爸自己出来还钱,也没说不还钱怎么样,但是这种一听就是高利贷,会放高利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麦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紧皱,顿时觉得事情麻烦了。
他看了一眼罗敷,她睡得很熟,眉头聚拢,表情也有些不安,罗敷睡觉身边必须要有人,不然她会很没安全感,他家里出事之后就被亲戚带走了,也不知道后面罗敷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虽然当时也经历过不少事,但怎么说现在也是未成年,充其量也就是靠着直播养活自己,各种事解决也是不得不靠着那些“亲戚”。
啧。
他删了通话记录,把手机放回去,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跟罗比聊天。
爆炸就是艺术:你知道敷敷子她爸爸吗?
罗比:姐姐的爸爸?
罗比:你在问我?
爆炸就是艺术:废话,不问你问谁,我更不知道了。
啊要他有何用啊!
关于罗比是被罗敷带回家说服她妈妈收养的这件事,还是罗比有一次对麦克提及的,在此之前麦克也只是知道罗敷那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被她妈妈直接扔了,本来还在想罗敷又哪来的弟弟,原来是被收养的。
说实话有点好笑,罗敷丢了个弟弟,又拾回来一个,本来想当代替品养,结果这个弟弟其实是只小狼。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边罗比怀疑地问他问这些干什么,麦克原本想直接说,可他迟疑片刻,只说是有人不停打电话来找她,似乎是有什么事,跟罗敷爸爸有关。
罗比:怪不得姐姐这两天看上去心里有事。
罗比捧着手机,皱起了眉,那她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总不可能是觉得是自己的爸爸,与他无关吧?不,姐姐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她在任何方面都不会排斥他。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