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是他。
陈婉琴犹豫着没有伸手。少年回过头来,眉间染上一层薄怒:“快上来,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必须去诊所!”
被他这么一喊,陈婉琴才低低道了声谢,从背后搂上了他的脖子。
那天那样冷,y雨绵绵,穿过衣衫透进骨缝。可他的背脊却是那样温暖宽阔,像一座她明知自己不配停留,却仍然想要登上去看一看的岛屿。
陈婉琴偏过头,尽量让自己的眼泪不要落在他的衣服上。
“对不起。”她说。
“什么对不起?”背着她向前飞跑着,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不值得的。我我心里有一个暂时还无法忘记的人,所以我不能”
陈婉琴以为方行健闻言会沉默、会难过。
她已经预料到了,可现在不说清楚,只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没想到,他的声音却无比轻快,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那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陈婉琴摇摇头。
方行健便咧嘴笑了,即使在他背后都能感觉到他声音里的笑意。
他说:“那不就得了。”
“可是”
方行健打断她:“你不用解释,我没兴趣知道你过去的事,那和我都没关系,你就是喜欢过咱们foxba色的教授也不关我的事。”
教foxba色的沈教授五十多岁,是个谢顶且眼睛长得像蛤蟆似的“四大名捕之首”。
陈婉琴被这么一打岔,破涕为笑:“你说什么呢,你才喜欢他!”
方行健给自己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很久之前就想开口说的话:“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你一起忘记,一起走出来,可以吗?”
“你不介意?”
“不介意。我从来都是向前看的。”他的声音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渲染出了几分不羁和洒脱。
是啊,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无论是那时,还是几分钟之前,在这几乎是小半辈子的二十几年间,陈婉琴一直不知道,甚至想都没想过,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从一开始就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