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日128、妓寨丝苇寨的妓营设在三军大营后方不过四五里地的所在。
据说,此间曾是一个驿铺,在侬智高举起反旗的那一年,已被废止。
当初驿铺的旁边,还有零星的几户农家,为过往的行人准备些茶点酒菜,由此来赚得营生。
可是如今,农家里的壮年已被僮人抽调去当了兵丁,只剩下一些鳏寡老弱。
阿侬把妓营设在此处,一来免去了搭建营房的劳作,原先驿铺所用的房屋,可以用来当作军妓们的下榻处,二来这地方在丝苇寨后方,又紧接特磨,即便是有人想要逃跑,也万万跨不过东南西北的崇山峻岭和处处设防的哨卡。
「走!」范夫人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昨晚的丑态,又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英武不凡的女将军,穿着穆桂英曾经用过的甲胄,两束雉鸡翎挂在脑后,端坐在胭脂桃花马上,得胜钩上挂着绣鸾刀,一手挽缰,一手牵着一条索链,大声地对穆桂英呵斥道。
从丝苇寨到妓营不过是四五里地,可都是山路,因此被押送的穆桂英还是被开恩,在脚上套了一双厚厚的牛皮靴。
这战靴显然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无论是靴筒,还是靴底,看起来都有些宽大,一路走来,靴筒已经皱巴巴地掉落下来,压缩在她的脚踝处。
在她的脖子上,被戴上了一副枷锁,约有两寸厚的木板沉甸甸地扛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的脖子和双手同时锁进了木板上的三个孔洞里面,让她举步维艰。
枷锁的一端连着一根铁索,铁索的另一端就被范夫人抄在手中,让穆桂英不得不跟随着马匹行进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范夫人也是第一次来到妓寨。
当初她保着南天子纵兵过丝苇寨的时候,兵荒马乱,唯恐后头狄青大元帅的人马杀到,根本无心留意这里。
在山水之间,居然还设着这样一个驿铺,却是万万想不到。
驿铺是一个看上去像是大理的四合五天井的格局,但除了正房和后面的马厩之外,其他的厢房都被用来当作客房。
当然,如今这些客房已经用不上了,只能被当作停留在此处的妓女和士兵们的下榻之处。
「嘿嘿!从一个大元帅沦落到当军妓,这滋味怎么样啊?」一路上,被范夫人带来的士兵不停地调戏着穆桂英,胆大的甚至趁机还会在她的身上揉摸几把。
这些曾经是大宋禁军的士卒,看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女元帅被敌人玩弄蹂躏,心理自然也是冲动兴奋得紧。
他们似乎被那些僮人传染,也对穆桂英越来越不客气。
「看!她就是宋国朝廷的征南大元帅……」营寨的门口,站着一大群人。
这其中,有拄着拐杖的伤残士兵,也有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女人,他们神情麻木,就连说话时的声音,听起来也好像没有半点感情。
「是吗?堂堂元帅,竟被敌人俘虏,来当妓女!换成是我,还不如一死了之!」「可不是!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倒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你们晓得什么?当大元帅的日子,自然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哪个不留恋这样的神仙日子?想必这穆元帅啊,也是舍弃不下天波府里的荣华富贵,盼望着有朝一日还能重新回去享受呢!」「呸!这可真不要脸!」范夫人还没走进驿铺,就看到几个老婆子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拜倒在范夫人的马前,口呼:「拜见范指挥使!」「各都头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范夫人坐在马上,巍然不动。
话说这妓营也承的是军制,这里不大不小,编入营里的妓女也有几百人。
范夫人既然统领了妓营,自然也就成了指挥使,而在她属下的那些老婆子便是营里的都头和管制。
范夫人指着穆桂英说:「你们快把她带进去,洗刷干净,今天晚上就让她接客去!」其中一名老婆子道:「回指挥使的话,这黎大将军和卢大将军二人今日一早,已经在驿馆里候着了。
听说穆桂英要来营里,便给咱们每个都头和管制赏了许多银子,说是只要她一到,就要马上带去见他们!」说着,每个人都摊开了手掌,把掌心里的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呈到了范夫人的眼前。
既然是上官封赏,这些都头管制们没有独吞的道理,自然也分他们的指挥使一份。
范夫人瞅了一眼,根本没把这些银两放在眼里,道:「你们且先收回去吧!黎、卢二位将军那边,我自把人带去便是!「那些老婆子们千恩万谢。
范夫人如今也是人在屋檐下,掂量着自己在大南国的官位远不如他们口中所言的黎顺和卢豹,也只能照着他们的吩咐做事。
只是心中好奇,黎顺出现在这里,倒也讲得过去,那卢豹不是在昨日就被娅王派往宝月关和西洋江一带设防了吗?为何今日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黎顺与卢豹素来要好。
卢豹昨日奉命与五王殿下一道前往夺关,那山川地形,对他来说,简直如数家珍,更兼宋军尚未推进至此,眨眼之间,就把军队开了进去。
那五王殿下素知兵机,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也就没有莽夫卢豹的什么事了。
晚间时分,黎顺和黄仲卿当着生剖杨排风的面奸yin了穆桂英之后,黎顺回到营里,只觉得意犹末尽,便连夜驱马,到了宝月关,约上了卢豹,今日到妓营里一同享乐。
卢豹一听,哪有拒绝的道理?便让黎顺在关里暂且住下,第二天天还没亮,便骑上快马,朝着妓营而来。
范夫人押解着穆桂英,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驿铺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
而那黎顺与卢豹二人,早已在里头喝了几盏茶等候多时了。
范夫人走进驿馆,果见那两位将军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妓营里为他们准备的早点,一边抿着大理普洱。
范夫人正要行礼,那卢豹已经见到了她的身影,急忙站起来道:「哎呀!夫人不必多礼!你可是大宋朝宰相的夫人,咱们兄弟几个,可受不起你的这一拜!」
范夫人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二位将军一早到妓营,莫不是为穆桂英而来?」卢豹哈哈一笑:「范夫人果真聪敏!今日可是大宋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头一回当妓女,咱们兄弟两个岂能不来捧场?」范夫人道:「那……在下去将那贱人带进来,让她先来伺候两位将军?」黎顺却放下手里的点心道:「不必,咱们出去便可!」说罢,范夫人已经带着二人,从驿馆里出来。
在她刚刚进屋的时候,把押送过来的穆桂英留在门外的天井里。
这时,原来围在四周看热闹的士兵和妓女们已经开始调戏起穆桂英来了。
看到大宋元帅被他们这样下贱之人羞辱,毫无还手之力,那些人便更加大了胆子,伸手从她脖子上的枷锁下探了进去,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乳^房,不停地别拨把玩着。
「啊……你们,你们放手……」穆桂英还没从昨晚的又一场痛失属下的撕心裂肺中缓过神来,却已被那些野蛮的僮人戏弄得胸口生疼。
她毕生的锐气,已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被消磨殆尽,只能像一个尚末出阁的小姑娘一般,害怕地叫喊着。
那些士兵见了,更加心神荡漾,食指捏紧了她的乳^房,撒开步子奔跑起来。
穆桂英捱不住胸口的疼痛,也只能扛着肩膀上的重枷,拖着叮叮当当不停作响的锁链,被动地朝前移动着脚步。
等到黎顺和卢豹二位将军出来,这些兵丁自然不敢继续造次,吐了吐舌头,退到了一边。
「哈哈!穆元帅,想不到咱们今天又见面了!」黎顺一见到穆桂英,顿时仰天大笑起来。
卢豹也道:「穆桂英,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咱们僮人的掌心了!」穆桂英两腿一软,轰隆一声,跪在了地上。
被捏过的乳^房还疼痛得紧,可铐在枷锁里的双手根本腾不出空闲去揉,只能咬着牙忍受着。
面对两名敌将的冷嘲热讽,她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只是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范夫人道:「二位将军,这里人多,不如把她带到屋子里去吧!」黎顺道:「不必!咱们今天来,正是要在人多的地方!」
「哦?」卢豹道:「在特磨大寨的时候,穆桂英的角抵无人能及,就连名噪一时的杨排风也死在了她的手上……」「不!排风不是我杀的……」穆桂英终于抬起头来,用尽嗓子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呐喊着。
最^新^地^址:^没错!杨排风是死在阿侬手上的!我亲眼看到,她被吊在歪脖子树上的时候,身体还会抽搐痉挛!穆桂英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哈哈!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反正现在已经被娅王烤成了女将羓,放进粮仓里准备随时取食呢!」卢豹说,「今日我等此来,倒是想和穆桂英过过手,看是她的角抵厉害,还是我等的拳脚厉害!」「这……二位将军,怕是不妥!」范夫人急忙劝阻道。
或许僮人直到现在,也还没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可怕。
不过范夫人却对此了然于胸,当年也是她亲眼看到穆桂英是如何扫平西夏,犁庭陇上的。
如果这黎顺和卢豹要和穆桂英单打独斗,只要她还能憋出一口气来,胜负自然很难预料。
卢豹和黎顺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一直被宋军追着打,尤其是在归仁铺大战之后,更是一路落荒,心里早已憋着一口怨气。
穆桂英在大宋被奉为女战神,如果能亲手将她打败,即使挫不了宋人的锐气,也能一解他们的心中之恨。
「范夫人,你别担心,」黎顺说,「咱们可不是一对一和她在马上冲杀,而是我们两个对付她一个,徒手肉搏!」只要能让穆桂英败北,他们早已顾不得什么名正言顺。
就算往后传出去,说他们两个大男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也无所谓了。
范夫人见二人心意已决,也不好再作横加阻拦,便点了点头,命令围观的众人都退开十步,免得到时拳脚伤人。
众人听到对话,皆喜道:「太好了!卢将军和黎将军要与穆桂英角抵!」角抵之术,只在开封汴梁横行,虽然被侬夏卿誊到了特磨,
却也只在大寨里头才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