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8日第7章·婚房秘戏眼看着天气转凉,蒋英正与罗芸商量催收秋粮之事,忽然蒋英的贴身丫鬟晴儿进来笑道:「回主子的话,大少爷和少夫人来信了」蒋英大喜,连忙接过书信仔细看起来。
罗芸笑道:「信上说了什么?他们到底来不来?」蒋英拍手笑道:「太好了,大哥大嫂再过两日便到,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为他们接风」原来蒋英娘家还有一个哥哥叫蒋奉,年纪与赵羽差不多,蒋家祖老太太杨氏曾做过仁宗乳^母,其亡夫蒋廷珪被仁宗追封为保昌候,也曾算名门望族。
只可惜一百多年过去,那爵位早已不在,到了蒋奉这一代,蒋家早已沦落为普通人家。
只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几十亩良田过日子。
如今流寇肆虐,天干地旱,又加之朝廷重敛于民,蒋家日子过得越发紧张,眼看着米缸见底,蒋奉整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她妻子杨氏便劝道:「你整日只顾发愁有个毛用?那银子又不会自己到手里来,依我的想法,不如变卖了这些家当,投靠你那妹子去,你那妹婿光田地就有几千亩,比我们强了许多倍,若是得他相助,何愁不能发家?」那杨奉是个老实人,闷声道:「那可不成,俗话说祖业不可抛。
再说妹子虽然嫁的是大富人家,可与我们并不相干,就算我那妹婿待我们好,他身边那些夫人和奴才岂是好相与的,我们家虽贫苦些,到底能自己做主,又何必去寄人篱下?」那杨氏最是个嫌贫爱富,举止轻浮之人,一看丈夫不同意,使出妇道人家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吵的蒋奉头昏脑胀,再加上周边盛传流寇靠近的消息,只得将那房宅都发卖去,凑了些银子,带着几个奴仆,一路往睢宁赵家赶来。
谁知眼看就要到赵府,半路上却遇见剪道的贼寇,蒋奉原本要留下家产保命,可那杨氏爱财如命,死活不依,还拿出赵羽的名号来出言威胁,一时激怒贼寇,不但夺去所有家产,连夫妇二人的性命也不曾留下,只逃出两个奴仆来。
这两个奴仆一男一女,也是一对夫妇,男的叫杨复,女的叫李嫄,二人受此惊吓,带着仅有的一点行囊星夜奔逃。
幸好杨复在蒋英出嫁之时因为送亲来过一趟赵府,故此不曾迷路。
那李嫄却是第一次来,只见那赵府修在大山下,从高处远远望去,亭台楼阁,抄手回廊,巍峨壮丽;假山大湖,奇花异石,相映成趣,看着那里还像平民所住之处,简直是公侯府邸。
按朝廷规矩来说,这般奢侈,早已违了祖制,可现在天下大乱,连明黄色衣裳都有人公然穿,违制之处甚多,朝廷那里管的过来?李嫄啧啧赞叹,难怪自家主子要投奔过来,原来妹婿真个奢华到如此地步。
二人翻过小山,再走半里路,过了河之后,便见一处马棚,有几个青衣小厮正坐在草料上说话,看见他们过来,便起身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只怕走错了路?这方圆几十里只有咱们赵家的房子,可没有别的人户」杨复便上前作揖道:「各位老哥,我是二夫人娘家的人,特来寻亲」那人便道:「二夫人可认识你?」杨复便道:「那是当然,我在家也曾服侍过二夫人呢」那小厮道:「只怕是个骗子,二夫人家虽不富贵,也不曾落魄到这般田地」说着便拿了棍子来赶,杨复、李嫄因为逃命,浑身上下都是泥土,衣服也被荆条刮破了多处,此时看着可不就是逃荒难民。
杨复连忙道:「只因路上遇到劫匪,我们一路逃来,故此狼狈不堪,还请大哥行行方便」说毕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来递给那小厮。
那小厮见他怀里有钱,这才放下棍子,又有人过来道:「早听说二夫人娘家要来人,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咱们可别搞错了」那小厮听了,立刻换了一副笑容,连忙将钱递回去道:「若你真是亲戚,那这钱咱不能收,只是你这副样子,若是去了大门,那帮人还得赶你走,不如让我带你去吧,倒省了许多事」杨复千恩万谢,要把身上带的土特产送给他一些。
那小厮那里看得上这些,执意不收。
杨复只得作罢。
当下杨复跟着小厮一路往大门走去,只见那大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前面停着许多华盖马车,几个持刀拿弓的壮汉或站或坐,眼神凶悍。
那小厮对杨复道:「这些都是老爷招的护院,一个个凶悍着呢,咱们都不敢惹」杨复叹道:「若是夫人肯拿出多的钱招这些护院护送,我们也不至于半途被人劫道,如今人财两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李嫄也道:「可不是,咱们夫人就是太抠了一些,连我们的月钱也不能按时放,要她出钱买护卫,那可真见了鬼」那小厮却不走大门,直接去了右边的角门,与守门的老头闲聊了起来。
杨复虽然心中着急,却哪敢催促,只好在一旁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想起正事来,连忙停止闲聊,带这夫妇二人拐进一个弄堂,交给一个婆子接住,道:「二夫人娘家来了人,烦请妈妈带她进去通禀一声」说完便告辞。
那婆子答应下来,先让杨复在屋里等候,自己便带李嫄进了月牙门。
李嫄见此处都是穿金戴银的丫鬟媳妇来来往往,并无一个男子,便知此处是内眷住的地方,那些下人皆是绫罗绸缎,自己却是灰头土脸,荆钗布裙,不免低下了头,一直躲在那婆子身后不发一言。
那婆子却十分健谈,一边走一边道:「怎么就只你们两个,大爷他们现在何
处?」李嫄便将路上遇匪的事说了,引的那婆子哀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前儿二夫人听说大爷要来,高兴的了不得,如今忽然喜事变丧事,还不知该怎么难过呢,外头这兵荒马乱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李嫄也跟着叹息一回,便道:「这位妈妈,我是第一次来姑爷家,也不知这里的规矩,还请妈妈教我」那婆子笑道:「我们家与别处不同,一直是楚夫人当家,她就是个女人中的将军,心气高着天,比男人还厉害好几倍呢,平时看着对谁都好,但大家就是无缘无故怕她,相比之下蒋夫人就是个活菩萨,性子很好,说话细声细气的,只是一点,末免放纵了下人,她房里的丫头婆子可都厉害着,一个个比主子还能耐」
李嫄笑道:「小姐末出阁的时候我也曾服侍过她,她本来就是这个性子。
如今依旧没改」那婆子笑道:「可不是呢,老爷娶的这些女子,要个个都像她那般就好了,只可惜我们没那么好命。
那沉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商人出身,凡事都喜欢锱铢必较,跟她打交道可麻烦的很,外号沉铁嘴,罗夫人倒大方,只是不讨老爷喜欢,有点家私都送去娘家,偏她娘家反倒不大喜欢她,只宠着小儿子,这倒也罢了,最厉害的当属那赵夫人,那人你可不能惹,一言不合真就要动手打人的,我们这里有名的刁钻泼辣户,我们私底下都叫她赵旋风」两人一边说一边进了一处宅院,庭院里遍种栀子花,正开的晃眼,花香浓郁。
几个小丫头坐在台阶上打盹,婆子忙将她们叫醒,问道:「二夫人此时在做什么?」那些丫头打了个哈欠笑道:「偏巧老爷这会子来了,你们只怕要等一等」话音刚落,房门忽然打开,几个大丫鬟端着水盆出来,那些小丫头连忙接下,径直走开,只听里面传来一阵男女的说笑声。
那婆子连忙拉着一个大丫鬟问好,又将李嫄的事说了,那丫鬟笑道:「主子正念着娘家人呢,可巧这会子竟来了,快跟我来吧」那婆子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又有小丫头打起门帘来,众人便拥着李嫄进了房间。
谁知她刚一进去,就听见咚地一声脆响,吓得脸色发白,还当是什么东西打碎了,众人见她如此,连忙笑道:「嫂子别怕,这是西洋自鸣钟」李嫄连忙一看,果然见一个大钟摆在里面,下面似乎有个铁锤摇摇摆摆的,接着又响了好几声才罢,听的她耳朵里只是嗡嗡的有些发昏,心里念了好几声佛才作罢。
当下展眼一看,这房间与众不同,地上碧玉一般发绿,能照出人影子来,顶上金碧辉煌,涂金抹彩,挂着好几个八角灯笼。
四周墙贴宝剑,阁陈玉瓶,宝鼎融烟,书画罗列,鼻子里总有一股子细细的香味,众人迎着她往里走,转过内墙,迎面便是一个大屏风,绣着七仙女故事,李嫄正看得入神,忽然一人走来,众人都跪下道:「老爷」李嫄也没看清是谁,连忙也跟着众人跪下。
那人便道:「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在家好生服侍二夫人」众丫鬟脆生生答应着。
李嫄趁机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此人生的中等身材,眉目端正,身上穿着玉带锦袍,脸上带着和煦春风,说完话很快便转身出去。
李嫄暗叹真是好一个风流公子哥儿,便知他就是自家小姐的姑爷,赵府的主人赵羽。
暗自将那杨复与他相比,真个是天上地下。
赵羽走后,众人便拉着她来到蒋英面前,彼时蒋英穿着丝袍正在镜子前梳头,李嫄见了她,
立刻想起刚刚死去的蒋奉,呜咽一声,跪在她面前哭道:「小姐
,奴婢可是终于见到你了,奴婢本以为今生今世都见不到你了呢」
一面说一面哭。
蒋英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追问起个中缘由来。
那李嫄便将途中如何遇匪,蒋奉夫妇如何殒命,自己如何逃命都细细说了一
遍。
蒋英乍闻亲人噩耗,如何不痛断心肠?搂着李嫄大哭起来,以至于上气不接
下气,脸色发紫,慌的众人连忙去告诉赵羽,彼时楚薇、沉雪、赵欣等人也闻风
赶来,大家围着安慰许久,这才略微释怀一些。
后来赵羽还亲自去寻那剪道劫匪复仇,然而茫茫人海那里去寻?不过随意找
到一处贼窝,砍了几个人头来给蒋英解恨。
蒋奉夫妇尸体也寻不见,只得将旧物埋下做衣冠冢,葬在后山上,时时祭拜。
蒋英从此颇受打击,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她父母早亡,只剩一个哥哥做亲
人,所谓长兄如父,哥哥在她做姑娘的时候百般照顾,如今哥哥一死,娘家自此
无人。
只因杨复、李嫄二人是娘家仅剩的奴仆,她便当做对哥哥念想,照顾的十分
周全,很快将杨复安排到油水丰厚的马棚当管事,那李嫄则成了她的陪房媳妇。
夫妇二人每月可领四两月俸,另外还有许多私底下的孝敬,日子越过越好。
正所谓饱暖思yin欲,那李嫄原本就有些水性,在蒋家的时候就曾与一些家丁
勾勾搭搭,做出许多风流浪事来,杨复打过几次之后便收敛许多,如今忽然成了
二夫人的陪房媳妇,位分比贴身大丫鬟晴儿还高出一头,又见了赵羽这般人才,
她便对杨复越发瞧不起,心里竟起了别样心思,常打扮的妖妖冶冶在赵羽面前晃
荡。
无奈赵羽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只不将她放在眼里。
李嫄心中暗恨,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一日赵羽大醉而归,歇在蒋英房里,彼时蒋英正为哥哥守孝,无心房事,因
此避开他歇在了别间。
那李嫄瞅见机会,故意穿的十分单薄,露出许多雪白的肉来,又将长发拢的
松松垮垮的,扮作贵妃初醒之态,贴身服侍赵羽,赵羽本就是好色之人,又是酒
后迷煳之间,那里受得住这般诱惑,因此按着那媳妇弄了一晚,第二日醒来自是
十分后悔,可也于事无补。
只得赠了一些钗环做补偿。
那李嫄得了厚赏,又被弄的筋骨酥软,比之丈夫更厉害不止数倍。
自此一门心思都在赵羽身上,反倒对丈夫杨复十分冷落起来。
蒋英伤痛之中也不大十分理论此事。
李嫄因此越发得了势,常替蒋英照顾赵羽。
时间一长,那杨复见妻子如此冷澹自己,心中十分疑惑,在家里搜检一番,
搜出许多赏赐之物,因此大怒,拿着刀逼问李嫄这些东西的来历。
李嫄见丈夫动了怒火,恐他做出偏激之事来,因此不敢隐瞒,只得将自己与
赵羽偷欢之事供出,只说自己是为形势所迫,被赵羽所逼奸,一面说一面哭。
那杨复心中大怒,待要发作,却也无从下手,毕竟赵家势大,他一个无名小
卒如何招惹的起?待要忍气吞声,偏又咽不下这口气,因此堵气道:「那姓赵的
妻妾成群,却连下人之妻也不放过,想来着实可恨,他既睡我媳妇,我偏也要睡
他一个,方解心头之恨!」
李嫄连忙道:「夫君莫要说些痴话,从此我不再与他来往就是,咱们好好过
日子」
杨复红着眼怒道:「你这娼妇,当初在蒋家跟别人乱来的时候,我就该宰了
你,如今连累我做了王八,你也别高兴,索性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豁出去与那
姓赵的闹一场,也让别人知道那姓赵的是个什么货色!」
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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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嫄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在他面前告饶道:「千万不要,老爷最是好面子
,闹出来他说不定会结果了你的性命,咱们夫妻一场,我怎可忍心让你去送死?」
杨复怒道:「他既然做的出来,又何必怕人议论,我反正也是贱命一条,与
其这般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