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轻叹一口气。
“我相信你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所有细节而已。”她笑了笑,“没事的,他已经走了,我会找机会了解这件事情背后的隐情。”
沉灼槐又可怜巴巴地望了她一眼,这才在她的敦促下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屋子里。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两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沉灼槐几乎是疾步走至床前,那里还遗留着紫眼睛青年的气息,令他狂躁又恐惧。他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伏湛口中的“他夺走了她”“为了她暂且不会杀他”,一旦让顾临渊知道,只会更加倒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
他不得不撒一点小谎,可似乎这对她并不太起效,看来他得找机会略施小计...
——
顾临渊的眸色渐沉,她从没想到沉灼槐会对她撒谎。
自失忆醒来后,她始终对这个第一眼看见的男人拥有雏鸟效应,他说的话都在她划定的可信赖范围内,可事实便是今天他的古怪表现,这令她不得不去思考他过往的所有话,它们将统统被她排除在无需质疑的圈子外。
她真的是中毒失忆吗?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吗?
她缺乏安全感,从而常常质疑身边的大多数信息,付出的感情没有相对的回报、呈递的信赖变成利用的工具,她早已麻木,或者对此形成习惯。
不论如何,哪怕伏湛真的去找过他,此事也绝不能草草下定论,她更倾向于另一个选择:让子弹飞。
......
又是平凡普通的一周过去,沉灼槐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成了健全的状态,他一从顾临渊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就立马跟王阿婆商量把扫雪的任务交付给了他自己,让顾临渊去照顾孩子们。
如此的“体谅”,让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的顾临渊哭笑不得。
这期间他倒是老老实实,既没有再和她抱怨伏湛相关的任何事,也没有再说些前后矛盾的话,也许是对她明显的变化起了反应,他变得粘人了起来,尤其是开始工作后,恨不得每天都在孩子们的小屋前扫雪。
雪越下越大,偶尔夜里还会出现暴风雪,呼啸的狂风刮过木窗,整个房屋似乎都在为之而撼动,那时便会有孩子从梦中惊醒,顾临渊每每都需要提着灯笼去安抚他们的心情,一个个哄好才能继续回房睡觉。
直至有一日,太过疲惫的她直接趴在一个孩子的小床前昏睡过去。
她醒来已然是第二日正午,孩子们围着她绕成一圈,都在等候平日里陪伴他们玩耍的顾姐姐。顾临渊环视四周,刚想站起身来,膝盖却是一软,差点跪下去。
——她没能跪,因为有一只手架在她的腋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臂,生生将她提拎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恰巧对上一双深湛的紫眼睛。
“诶...”她还在做梦吗?怎么伏湛突然出现了?他不是要半个月以后...
“事情提早解决,我便快马加鞭赶来了。”他弯着眼眸,笑得很是灿烂,“你瞧,外面雪停了。”
停了…?顾临渊往模模糊糊的窗外瞧,直接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真切。
“早就停啦,我们本来想叫姐姐你一起出来玩的,可是伏湛哥哥不允许我们叫醒你呢。”一个小孩插嘴道。
“对呀对呀!他想把你带回房间那边去,可姐姐你像个毛毛虫一样扒着哥哥,又是蹭又是拱的,他就只好把你放在凳子上了。”另一个小女孩指了指她之前坐着的地方,那里被人铺上了之前那块熊的皮毛,柔软又暖和。
难怪她除了腿酸以外都没什么感觉...
不对!又是蹭又是拱是什么鬼?!她真的这么干了吗?!?!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小孩们,可他们那无辜的神情又不像做假,她再瞧了瞧伏湛,只见他已经脸红得不行了。
“去外面玩雪吧。”伏湛轻咳一声,“等到时候你们的沉哥哥来扫雪,可就玩不了了。”
孩子们一齐失望地“啊——”了起来,又在伏湛赶鸭子似的动作之下一边嬉笑一边跑了出去。
“伏湛哥哥害羞啦!你们还亲亲!我都看到了——”一个小孩在跑出去之前特意朝门内喊了这一嗓子,他这下可把顾临渊给搞懵了,回神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算进去。
伏湛望着她爆红的脸,连忙支支吾吾解释道:“不是、不是顾姑娘的问题...是意外,我...”
她知道...当然是意外...但就算是意外也未免太尴尬了...
孩子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顾临渊心下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快步走出屋,推门便和沉灼槐阴鸷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临渊,”他的表情扭曲又古怪,“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
——
作者嘚吧嘚:我最近这么给力,不多评论点(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