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个恐怖的夜晚。
狰狞雷电将空气撕开碗口粗的口子,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上窗户,宛如千军万马,下一秒破城而入。
江淮猛的睁开眼,天边闪电照亮了整间屋子,他下意识伸手,摸到一片冰凉。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阮镜呢?
他瞬间坐起。
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床上耳鬓厮磨,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百年难得一遇的雷雨天,街上连只流浪猫都没有。
他下床去寻,出了卧室反倒将自己一惊。
这不是他家,这是他在美国读书时的房子。
江淮是个无神论者,他狠狠掐胳膊肉,疼得他直皱眉。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那阮镜去哪了?
他扭头冲进卧室,给阮镜打电话,对方显示关机。手机屏幕泛着刺眼光芒,几个数字映入眼帘,他重重吸气——
这是他十八岁那一年。
……
恐怖的暴雨持续了一天一夜,全部课程临时暂停,雷电大雨吞没了信号,江淮家的电视机第叁次变成雪花屏。
他终于接受了他回到十八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