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您需要打扫房间吗?”
狂热的面孔一瞬间凝固,她猛地弹坐起来,条件反射般扯过被角盖住身前的一片狼藉,然后怔愣着定在原处,一副受惊的模样。
保洁人员没能得到回应,以为房间内没人,自己刷开了门。然而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女声在一阵厚重沉闷的咳嗽声中慌忙道:“这里不需要打扫!您先去其他房间吧!”
“哦、哦……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门锁一落,左霏便跳起来跑过去给门上了闩,回来时见金斯正蜷缩在被子里,仍在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她掀开被子。
“别过来。”
他的胸口起伏着,呼吸仍未稳定,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像是怕她没听见,他猛地深呼吸几口,然后看向她,“你别过来。”
左霏在床尾站直。
她看见了一对凝聚着恐惧的瞳孔。
不是害怕,不是畏惧,而是恐惧,就好像他面前的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伫立半晌,她后退一步,又退一步,再退一步,于是后背抵上了墙,又贴着墙缓缓下滑。
她蹲在地上,手支着额头,无意识地收拢五指,又缓慢松开。指尖和虎口残余的拉扯感正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施暴。
虐待。
窒息。
这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早该想到的。
房间里只剩下金斯的声音。从厚重咳到轻缓,从急促喘到平和,他一直窝在床上,没什么太大的动作。
待到所有声音都弱到几不可闻,左霏微微抬头起头,对他说:“对不起。”
金斯没吭声。他沉默着,沉默着,而后缓慢偏过头,不再看她。
左霏一时语塞,不知再如何开口。
又过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支着手肘一点点爬起来,面向左霏跪坐着。
“你刚刚很可怕,”他低着头,声音仍旧沙哑,“真的很可怕。”
左霏沉默一瞬,“是吗。”
“我以为我要死了。”他抬起眼一点点扫向她,“我只是想让你安抚我一会儿,我错了吗?”
她顿了顿,说:“错了。”
“哪里错了?”
“我和你的关系不存在于现实中,所以你不能在现实中违背我的意愿让我安抚你。”
“我们之前约定过这个吗?”
“没有。”左霏顿了顿,“但这种虚构的小众的不合法的暴力游戏关系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也不能暴露于大众视野中。我以为你清楚。”
“暴力游戏?”金斯的音飘了上去,“你是说刚才那样的?你觉得那也能算是游戏?”
左霏一顿,抬眼看向他。
“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