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晖让我来的啊。”
蒙晓君答得随意,不想骗人,也没必要骗人。
卓悦用眼神上下巡视了一遍,语气透着轻蔑,却还要装作惊讶,“现在你这样的也能达到接待标准了吗?”
蒙晓君被气笑了。
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非要送到她面前现世,那她当然要好好教育一下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怎么?翁晖没告诉你吗?”蒙晓君还是蒙晓君,使坏时一定要配上招牌式灿烂微笑,“他要求复合,被我拒绝了呢。”
卓悦瞪着她,五官几乎扭在一起。都说嫉妒使人丑陋,看来美女也逃不过这一定律。
由于她的脸过于僵硬就更丑了。
没等蒙晓君得意几秒,卓悦下一瞬间就变了脸。
蒙晓君与她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
忧愁比嫉妒更适合美女。
现在看去,卓悦整张脸都平缓下来,只有一双欲语还休的大眼透出浓浓的哀默。
反而顺眼了不少。
蒙晓君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她突然有了与卓悦说说话的想法。
之前作为闺蜜,要考虑对方的情绪,她不能跟余悦说的话却可以对卓悦说。
因为对于彼此来说,大家都只是一个过客。
“你也是翁晖让来的么?”
卓悦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酒瓶便往嘴里灌,并没有用放在旁边的杯子。
“那你为什么要来?”
蒙晓君的语调舒缓,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暖心。
卓悦也有了要说说心里话的欲望。
“我知道他需要我。”
“哪怕知道是来陪另一个男人?”
“有什么关系吗?不就是和陌生人上/床?”卓悦虔诚地看着蒙晓君,“只要能帮上他,我都可以。”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
“那有没有人说过,很羡慕你?”
蒙晓君抿着嘴,没回答。
曾经,余悦说过,周易也说过;现在,卓悦还这么说。
他们羡慕,是因为爱而不得。
所以他们可以问,但她不能答。
“蒙晓君,你恨过我么?”卓悦换了一个问法。
停了停,又自问自答道,“你肯定是不恨的,不然怎么可能和余悦做闺蜜?”
“你知道吗?想当初我知道她用手段和翁晖上了床,我都气疯了呢……”
蒙晓君托腮看着窗外,语气也跟着缥缈起来,似乎是陷入回忆里。
“你怎么知道我没生气啊?”
“那你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
蒙晓君轻描淡写道:“既然我可以理解翁晖,为什么不能原谅余悦?”
“你还真是大方啊!”卓悦嗤之以鼻,“可是,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你真的爱翁晖吗?”
卓悦的质问,开始带着偏执。
“爱是什么?是占有?是成全?”蒙晓君转头看向卓悦,语气轻松,“在我看来,爱就是随心所欲。”
她想占有就占有,她想放手就放手,只要她乐意。
在蒙晓君的观念里,爱一个人之前,她首先是她自己。
“你还真是……”卓悦顿了顿,嘲讽地感慨,“被偏爱的人,果然都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