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人的情感不知不觉却又自然而然地从童稚的亲昵转变成了悸动的欢喜,真要倒追缘由,的确也无从说起。
晏成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对谢闵思考方式和性格都有了充分了解的她很轻易地就猜到了理由。
如果……算了。晏成饮尽了杯中的梨汁,将眼底一闪而过的苦涩一并吞咽了下去。
没有如果。
……
宫人收拾餐桌时,晏成起身给谢闵拿了件厚斗篷披上,顺手牵着他离开花厅走上扫净了雪的青石小道。
谢闵拢紧了斗篷,低头看着那只自然牵过自己的手,心脏难以遏制地扑通扑通乱了频率。
自赐婚旨意下来以后她就对自己有着明显越线的亲昵,如果不知道这场婚姻的由来,他怕是早已经沉醉在这份亲密里飘飘欲仙了。
可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关系……谢闵悄悄勾了勾指尖,唇角也被捎带着有了弧度。
他还是偷偷感到欢喜。
如果她能喜欢他一点就更好了……一点点就好。
“公主府的格局你都熟悉,我只是带你看看分给你的那部分,”晏成无知无觉地从他指间抽回了手,指着南边的院子,“行俭苑所有院室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至于其他地方……除了靶场和武园归属近卫军管,其他的你想做些什么直接吩咐绿枝就行。”
晏成边说边走,推开了行俭苑主室言矜堂的门。谢闵看见乌琅正在内室收拾枕褥。
“少爷!”乌琅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就唤了出来,看见晏成后赶紧又补了个礼,“殿下。”
晏成点点头:“乌梢呢?”
“在书房整理少爷带来的书。”
谢闵跟着晏成走向了书房,听着她在前方继续:“皇后想给我拨人,我没要。本来公主府人就够多了。”
“绿枝把府里原有的宫女太监都按等级各划了叁成给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跟绿枝说就是,公主府不缺钱也不缺人,没必要将就。”
谢闵看着晏成在前方推开书房门,扑面的暖意燥热得他停住了脚步,一时没敢往前走。
晏成走到正洗毛笔的乌梢跟前抬手狠狠敲了敲他的头:“炭炉烧这么热,你主子进出几回保准让冷热交替给放倒在床上!”
乌梢年纪稍小,捂着头有些委屈:“书房之前没人住潮气重,我怕少爷的书受潮,想蒸干屋子。”
晏成开了两扇窗,又把炭炉的风口合小了些。
“你等他不在时再烤,记得看好火。”
屋外的谢闵抬手拨了拨花草架上的积雪,平复着心底那点隐秘躁动的欢欣。等热度散了些后,他才面色平静地走进书房挥退了乌梢。
“其实我风寒真的没什么事了,”谢闵敛眸,斟酌着言辞,“只是前两月病了许久有些伤本,养两月就彻底无碍了。”
晏成合上窗语气淡淡:“那你昨天跑什么。”
那名嵊州官员的眼神针扎似的刺着谢闵的心,他合上眼睛抿紧了唇,努力驱散脑海里的画面和心底翻涌而上的难过。
晏成却把他发白的脸色领会成了另一重意思。
她走到谢闵面前扳过他的下颌迫使他望着自己:“以前的事不提了。”
“什么……”谢闵怔住了。
晏成垂下眼帘。由于身高的缘故,离得过近的谢闵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觉得她很平静。
“我跟你成婚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晏成的手指摩挲了他的脸颊片刻便松开了,“前尘旧事,就忘了吧。”
下一刻谢闵就直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很用力,呼吸也有些颤抖。
他用激烈的吻来夺走自己的注意力,以求压制自己下意识的思考习惯,努力不去深思她口中的“前尘旧事”到底给他们纠缠不清的过往划出了怎样的界限。
起码这片刻……他的唇瓣依恋着她,探出的舌尖勾着她的舌头同自己依偎,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起码这片刻,就让他觉得自己卸下了负累,真的得到了那颗梦寐以求的心吧。
腰间的衣带被解松,顺着丝绸光面无声滑落地面。谢闵的眼睫颤了颤,拥抱着晏成的胳膊配合地松出了空隙。
他的吻从激烈变得绵密,在对方逐渐加重的回应里,热度逐渐攀升,原本心无杂念的拥抱也开始烫手。
手指探进她的腰封轻巧解开了带子,失去束缚的衣裳变得松垮。将手探进她的短褂拨开松垮的棉服和单薄的亵衣,他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上,微凉的手就抚及了她暖热的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