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爱上诸伏景光的呢?
或许是一个天气不好的日子,她没带伞,却若无其事地走在暴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衬衫和裤子,滴进她的鞋子里,浸透她的袜子。
又或许是一个厌倦了刺激的夜晚,她不再想着权力与欲望,不再追求混乱与无序,只想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伴着阳光醒来,有人给她端来一碗热乎乎的南瓜汤。
又或许是一个悠闲的午后,她放弃对世界本质和人生意义的追问,转而拥抱一个庸常的命运,不需要智慧与力量,只需要睁眼、闭眼,然后活着。
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但有爱。
会有吗?
她坐在桌前,托着下巴,看着诸伏景光。
当然会有。
一个男人,英俊,干净,挺拔。有着澄澈的双眼和温柔的灵魂,会为她打扫屋子,洗手作羹汤。
世界无聊透顶,权力如空中楼阁,金钱来来去去,欲望空虚难填,永无止境,但爱情稀有、易碎,璀璨如沙里黄金,可遇不可求。
“总是吃杯面,太不健康了呀。”那个男人叹了声气,任劳任怨地卷起袖子,“我来给你做饭吧。”
她眼中含笑,看着他戴上围裙,进入厨房,在里面忙碌,然后把饭端了出来。
“你教我格斗,还给我做饭,我实在太感谢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你有在认真学格斗吗?”他装作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但眼里水波流动,比大海还要温柔。
她笑了,“不然没有理由一直见你呀。”
诸伏景光耳根红了,他微微低下头,“如果我有空,中午我会来给你做饭的,我会多做一点,这样你和你父亲晚上也可以吃。”
“可我想每天都见到你。”她乘胜追击。
“但我有时候中午来不及过来。”诸伏景光神色有些犹豫,“你可以来我学校找我。”
“我以什么名义来找你?保安不会拦住我吗。”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鼓起勇气,“你可以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呀。”她撑着脸,歪着头看他,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他的脸也开始红了,“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于是她坐到他的腿上,亲吻他的唇。
“我当然愿意啦,景。”她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肩窝。
太快了,他感到猝不及防,有些手足无措,欣喜和害羞同时涌上心头,她不重,但也不算轻,压着他的双腿,让他心脏砰砰跳动,她的胸靠着他的胸,人生第一次,和女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
“你该伸手抱住我。”她在他耳边小声提醒,“我都主动亲你了。”
于是他伸手抱住她,很紧很紧。
如果他爱她,她也愿意爱他。她的心被关在匣子里很久,跳动起来时,动作早已变得迟缓。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让我心动吗?”有一天,她逗他。
他比她大几岁,在她面前却占不到年龄的便宜,动不动就红脸,像个毛头小子。
“我不知道。”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任她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身子。他的脸正对着她的胸,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我喜欢你给我做饭的时候。”她在他耳边吐气,“我不喜欢做饭,更不喜欢给别人做饭,尤其是给男人做饭。”
他笑了,去摸她的头发,“没关系,以后我来做饭,你洗碗。”
“我也不喜欢做家务。”她把他压倒在床上。
“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该怎么独立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