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凉奈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五个月的时候,有一天,赤井秀一睡前照例摸了摸,突然感到被踢了一下。
白井凉奈也感觉到了,她和赤井秀一对视了一眼。
“她动了。”赤井秀一的语气看似平静,实则藏着几分惊喜。
“之前也动过,但没有那么强烈。”白井凉奈靠着靠垫,把手放到肚子上,赤井秀一紧紧贴着她躺下,手臂圈着肚子,等着下一次胎动。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两人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了,又感受到了一次胎动。
两人一下就清醒了,忍不住傻笑起来。
“好了,”过了一会儿,白井凉奈说道,“我们该睡了,太晚了。”
其实只有十一点十五,平常这个时候,白井凉奈还在加班呢。
但是怀孕了,于是准爸爸很殷勤地抽走靠枕,扶着准妈妈躺到床上。
六个月的时候,他们知道宝宝有听力了,开始对着肚子说话。
“千鹤子,”白井凉奈躺在她怀孕后最喜欢的躺椅上,摸着肚子,“你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获得很多很多的爱。你会很强大,很坚韧,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女性。”
世良真纯盘腿坐在地上,她已经上了大学,周末拜访赤井秀一和白井凉奈,看望未出生的侄女。她等着白井凉奈说下去,白井凉奈却没声了。
“没了?”世良真纯手臂交迭,放在躺椅上,看了看白井凉奈,又看了看赤井秀一。
“该说的之前都说完了。”白井凉奈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开始指挥丈夫,“秀一,给宝宝念书吧。”
赤井秀一坐在躺椅旁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册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翻到读了一半的《血字的研究》,缓缓念了起来。
世良真纯的眼角抽了一下,“给宝宝念这个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井凉奈答道,她心很大,赤井秀一心更大。他们都不是煽情的人,刚开始,还兴奋地对着肚子说了几天的话,过了几天,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放音乐、念书。
于实用主义者而言,念书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
一开始,白井凉奈想念上野千鹤子的书,被赤井秀一劝阻后,换成了那不勒斯四部曲。
赤井秀一还是觉得怪怪的,“你念这个,宝宝能理解吗?”
“难道念福尔摩斯,宝宝就能理解了吗?”
赤井秀一想了想,也对,横竖只是一种熏陶,念什么都可以。
但降谷零不这么觉得,他买了很多儿童故事,有空就来念,白井凉奈听得,昏昏欲睡。
诸伏景光拿了一把贝斯,在旁边弹奏。白井凉奈配着音乐敲代码,心情舒畅了不少。于是降谷零也开始弹吉他了,后来赤井秀一也加入,把手风琴翻出来拉。叁个乐器合奏起来有点不协调,白井凉奈把他们都赶走了。
赤井务武和赤井玛丽也会来看他们,还有羽田秀吉和宫本由美。对了,宫本由美已经结婚了,现在叫羽田由美了。
世良真纯特别喜欢白井凉奈和肚子里的宝宝,知道千鹤子名字定下后,扼腕叹息了好久,说本来还想一起取个名字呢。
白井凉奈摸了摸世良真纯的头,世良真纯把耳朵靠近白井凉奈的肚子,感受着胎动,然后和千鹤子打招呼。
“千鹤子,我是你的姑姑哦!是个大侦探!”
世良真纯上了大学后,就在赤井秀一的侦探所里兼职。赤井秀一上班,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点都不勤奋,要不是早期经历在某些圈子里有点名头,加上做信息安全的妻子和支撑门面的世良真纯,侦探所早就倒闭了。白井凉奈怀孕后,赤井秀一更是一周只开张几天,活大部分都丢给了世良真纯。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世良真纯倒也乐在其中。
七个月的时候,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准父母去上了拉梅兹无痛分娩法的课程,为生产做准备。此时,胎动已经很频繁了,每小时有叁到五次,需要白井凉奈数着,然后记录下来。有时,肚皮表面会有震跳感,据说是宝宝在肚子里打嗝。偶尔,肚子还会鼓出一个小包包,是宝宝在里面活动身体。
“秀一快看,千鹤子在翻身!”白井凉奈半躺在床上,刚刚撩开衣服,就看到自己的肚皮上出现一道波纹。
赤井秀一坐在床边替白井凉奈按摩小腿,被白井凉奈拉了拉衣服,就望向那道波纹,那道波纹像是海上的波浪,从肚皮上方滚到肚皮下方,然后消失不见。
他心里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如今的他,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要有了。
他的手掌缓缓摸过妻子的肚子,有点粗糙的掌心蹭过光滑的皮肤,上面有几道细细的粉红色花纹,是皮肤被撑开后断裂的纤维。
他轻轻亲了亲那些花纹,亲着亲着,白井凉奈突然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