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的杆秤上,她占据一端,撬动的是他的生活的一部分,可阿厘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弥补。
绿林如海,在他身后静默,周琮略一抬眼,捕捉到木屋廊下的身影,清浅一笑,跃下岩石,冲她走近,面容被阳光打的明亮,尤为美丽夺目。
“怎还攥在手里?”他走近接过她之前解下的襻膊。
阿厘不愿让周琮知晓自己的胡思乱想,双手顺着他收窄的腰身还到后面抱住,仰起头深深地吸着他身上那股太阳特有的温暖气息:“我一定会对夫君好的!”
周琮哭笑不得,稍作思索,大致猜出了她因何如此。
空闲的一只手托住她毛茸茸的后脑揉了揉,顺着她发问:“要怎样对我好呢?”
阿厘:若是这乌黎场有什么要你忙的,夫君都使唤我好了!”
周琮知道这娇儿在疼惜自己,将他视作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琉璃人,肺腑皆似春江淌过,不禁垂首,手指从她后颈游移到泛着汗意的脸侧:“哪里舍得。”
阿厘脸蛋一热,又道:“那……以后什么都听夫君的!”
周琮:“娘子本来就听我的。”
阿厘想想有些泄气,她原是他的侍婢,自然听他的,后来成了夫妻,自己对他崇拜有加,也是事事听他的。也不晓得还能用什么去抵他为自己舍弃的那些了,蹙着眉,眼仁水灵,红唇蠕动:“那夫君说罢,要阿厘如何?”
周琮的鼻梁挨着她小巧的鼻尖,浅浅蹭了蹭,将她揽进怀里轻笑:“陪在我身边已是最好了。”
山谷无风,隐隐传来作业的铁器敲击之声,木屋拐角的廊檐下,璧人相拥,窃窃私语,衣角纠缠,耳鬓厮磨。
十九坐在车辕上,远远看着这场景,从怀里掏出方才收到的枇杷果咬了一口。
甜中有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