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身子还弱,应当让十九先下去探探的!他可能探明过,可当下不在这里,自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了。
至于胡大哥,方才回来的这样快,应该也只是草草认了个路。
阿厘扶着大石头乱想着,忽然发现水面上竟没了周琮的身影!
“夫君!!”阿厘焦急地呼叫,乍然惊起一群林鸟。
喊了好几声都没见动静,霎时阿厘连找胡明求救都忘了,便要自顾自往水中去找。
她的手探入池水中,脚踩着池沿软烂的泥草,可想而知地控制不了平衡,在惊叫中猝然跌入池中。
漫长的一瞬里,无穷无尽的水争先恐后地钻入她的嘴巴、鼻腔、耳朵之中,呛鼻、失重、窒息感裹挟着,阿厘全凭本能胡乱扑腾着手脚,却仍止不住下沉。
下一刻,腰腹处被箍紧,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挟着她回到了水面上,她咳嗽着睁开眼,面前的周琮长发湿漉漉的贴服在颈背之上,俊颜滴着水珠,日光之下熠熠生辉,水际线之上是光裸的肩颈,带着水光散发着非人似的白芒,妖异美丽,像极了古籍上记载的水居鲛人。
“咳……你…”阿厘咳出几口水,死死地抱住他带着凉意的脖颈。
“我下潜看看池底情况,不想却让你惊忧了。”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背。
她穿着衣裳泡在水里,他自然明白这是为何,心头蛰动。
胡明听见阿厘的惊呼便往池边赶,几步止在不远处,瞧着水中交颈鸳鸯似的二人,无奈地嗤了一声,复扭头背过身,慢悠悠地往远处走。
阿厘全然不知,经历了呛水的恐惧,在池子里,只死死扒着周琮的身子。
周琮没有要往岸边水浅处走去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托了托她飘在水面上的衣料,跟她商量着:“衣衫入水,为夫不堪其重,不若脱了罢。”
阿厘仍未缓过劲来,只一心一意地攀着他,话从耳边过,不入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