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叹气,有点委屈,为了饭盆里的肉,为了自己的好心,也为他再不进食会垮下去的身体。
边谨慎注意对方反应,边一点点把饭盆再勾回来,只是普通社畜经济水平一般的你絮絮叨叨抱怨,“这些肉好贵的,”你一脸心疼,“花了我将近一天的工资呢,最近牛羊肉又涨价,真是的,天天涨物价,就工资死活不涨……”
说着说着你就跑了题,但手下还在忙碌,把原先的饭食倒掉,又从冰箱拿出另外剩下的肉——等他伤口一好,就不用顿顿吃肉了。
拿出一个电烤炉,你在客厅烤肉,有些狗很聪明,怕人类下毒,或许当面现做食物效果更好。
将晾温的肉放进他的饭盆,你刻意不去关注他,转而给自己准备早饭。
难得小长假早上懒得煮粥,便简单进厨房烤了两片面包,煎蛋时候你又多打了一个,拿锅铲铲起走进客厅。
饭盆快空了,大概因为饿急,杜宾进食速度按了快进键。
你眉开眼笑把煎鸡蛋放进他碗里,他看了你一眼,嘴里威吓着,边把鸡蛋吃了。
心满意足拿他饭盆回去刷,处理完早上一系列家务你觉得你好像忘了什么。
回忆半天也没想起来,又被紧急找到你的工作打断,你痛骂黑心资本家,却还不得不老老实实任劳任怨加班。
杜宾趴在笼子里目不转睛看你。
你专注电脑,时而困惑,时而眼前一亮,又不时愤愤骂老板,丰富的小表情连带手下打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凝神,连带戾气也消失不少。
晚上你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你是被笼子里传来的巨大撞击动静从工作中惊醒的。
“怎么了?怎么了?”你跳起来冲到笼子边,加班加懵的你见他不停撞笼子门,居然焦急掏出钥匙把锁打开了。
撞飞笼子铁门,他从你身边飞奔而过,直冲卫生间。
抽水马桶的余声还没消散,他从卫生间慢慢走出来,你跟他四目相对,皆愣在原地。
沉默填满整个房间。
“噗。”你没憋住,刚笑了一半却在对方不善眼神中赶紧捂住嘴。直到他弓起背踱步慢慢朝你逼近,你终于后知后觉笑意退去,苍白了面色。
他站在几米外不动了,而后疾风迅雷朝你扑来。
你只来得及抱头蹲下。
如刀冷风从你周身刮过,你闭紧双眼一动不动,半响才缓缓睁开眼睛。
虚汗渗透薄薄衣衫,眼前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你迟疑转头,后者落在你背后抬起前爪,地板上是被他按死的一只刚刚吸饱血的大花蚊子。
你好像让一只狗嘲笑了。
对上他黑如点墨的双眸,你挠挠腿上才浮现的红肿大包,总觉得对方眼里写满嘲讽。
又呆又傻。
戍鸿煊漫不经心瞥你一眼,悠闲走到阳光下就地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