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李明淮,是汝南王李铮与他那已故王妃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宠的紧。即使后来夫妻俩又得了个嫡出的世子,兼之王府侧妃妾室的几个庶出子女,汝南王还是最疼惜他这个长女,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要往她跟前送。
王妃去世后,汝南王也没续弦的打算,只变本加厉的娇惯女儿。别家闺秀忙着练绣样、帮管家时,她却在猎场里疯玩儿。这两年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好再如小时那般胡闹了才老老实实呆在闺阁里研究些话本子。
如此家室地位,在这汴阳城里,不说闺中娇女,就连那少年郎,都没有比她更潇洒快活的了。
但这两个月里,李明淮却像被脏东西缠上了一样,日日夜里尽做些荒yin稀奇的梦。醒来就觉得脊背发凉,再睡不着,连带着她白日也提不起一丝精神。
在梦里,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闺阁未嫁女竟然如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大张着双腿儿,任由一个陌生男人将他的孽根硬塞进自己牝户,而自己还摇头摆尾地配合他!真是荒唐至极!
李明淮也向身边亲近的人提过此事,只是,她自然不可能事无巨细将所有羞人荒yin经过都同萱女讲,便隐去个中细节,仅捡了些说的出口的,讲自己日日发噩梦,被梦魔缠的不敢入睡,神思恍惚云云……
纱帐外两人声音不高,萱女甚至还刻意压低了嗓音。细细絮絮的声音似那催眠符咒,钻入耳窝,搅浑清明神智,李明淮不知何时又昏昏睡去。
直到萱女提高嗓音,连唤她几声,她才猛然惊醒。
“作甚?”
萱女听她话语中带着浓浓鼻音,便知她刚定是又会周公去了,遂道:“郡主,道长说是要为您请下脉象,您……”
李明淮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将细白的腕子递出纱帐,口中懒洋洋接道:“你这小道士倒有意思,还抢起外头医官的活儿了……”
婢女端来绣墩供她放手,又拿了细绢搭在她手腕上,才让小道士探脉。
那小道观了她脉象,又拿出个小巧古拙的罗盘围着屋子里里外外绕了好几圈。直绕得李明淮哈切连连,又要睡去时,他才捧着老大一团灰白交加、缠缠绕绕的皱缩圆筒状物。还没等递到跟前,就能闻到股腥咸味儿。
李明淮忙掩了口鼻,蹙眉道:“这是何物?”
“蛇蜕。”那小道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