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再一次来到郡主榻边,撩开她铺盖查看药柱融化的情况。
这次,少女嫣红蕊间已没了莹白圆柱,只余一点透亮水泽。
她赶忙取出一直小心收着的药丸,捏住李明淮鼻子迫使她张开口,把丹药喂了进去。
这次的药见效奇快,不过盏茶功夫,少女那儿便有了动静。
嬷嬷拿着帕子擦她脸上冒出的虚汗,见她开始无意识地揪着肚皮上的衣衫,心下知道她这是疼了,忙也伸手过去替她揉按。
“嗬,啊!……”腹中绞痛更胜,李明淮捂住肚子滚出半圈,口中呜呜咽咽不断。
她梦着那条纠缠不休的黑蛇紧紧环住自己,它尾巴埋在自己下体,也嵌进自己胞宫。
她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要没救了。绝望放弃之时,却又有人来救她了。
看不见的外力拉扯缠在她身上的蛇,要将他们分开,要助她脱困。
但蛇蟒哪会就此罢休!它钻进她腹中的蛇尾钩住她腔肉,揪拽挣扎,如何也不愿离去。
李明淮被它扯得生疼,就像要被生生拽去一块儿肉那般疼。
在又一股无以名状的剧痛后,那条一直在她腹中作乱的蛇被拉了出去,和着鲜血滑出她体外。
孙嬷嬷抹了把额上汗水,看着少女腿间的血团肉块,终是能喘口气了。
卧床将养了叁四日,郡主的精神头才稍稍好了一些。
她醒后这几日里,听嬷嬷讲了许多,知道了自己怀着的是妖胎,凡人的药对妖怪起不了作用,避子汤没用,堕胎药亦无效,最后还要多亏缘真大师来救了她一命。
她也听闻,爹爹和胡岳都知道了内情,不过好在胡岳处理得及时,除了他们几个,旁人就算察觉到一些风声,各有猜测,却还都不知真假。
李明淮还听孙嬷嬷讲,说王爷知道真相后,心疼都来不及,并没有半分要责备惩戒她的意思,叫她不要有忧思。
郡主反问,那为什么爹爹不来看自己,可是他在心里记怪自己?
嬷嬷又告诉她,她刚醒的时候王爷就想来了,只是担心过来会吓到她,妨碍她养病,才一直忍着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