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义将一盘红豆糕推到她跟前,让她少说话多吃东西。
邢岫烟拿到一块糕点浅尝,忽听徒元义又问贾琏身居何职,听说只捐了个同知。
徒元义道:“原来是捐官,但若捐官有实干之才,倒也不是不可以授实职。”
贾琏吃了一惊,听皇帝居然有授他实职的想法,跪下道:“圣上隆恩,小臣文武皆平常得紧,怕会耽误圣上大事。”
“荣公之孙竟是文武平常吗?那你会什么?”
“小臣……小臣只通些庶务。”
“庶务?”
“小臣不敢欺瞒圣上。小臣只会管些家务,算些账。”
徒元义见他听到他露口风可授实职,首先没有飘起来,吹牛包揽,而是老实回答“文武平常”,见他有几分自知之明,不由生出两分好感,又因为邢岫烟的关系原是有两分好感,于是有了四分好感。
“起来吧。”徒元义再细看了他一眼,倒也是难得的好相貌。石家人都是相貌堂堂,而贾代善年轻时号称京城第一美男,他有这样容貌也不奇怪。只不过他的眼神和他的表弟就相差一点了,浮多了。
“你真通庶务?”
石柏倒是了解侄儿,带他管店铺,管点家事,出门交际他是有才能的,算账也是好手,见君王和颜悦色,但想贵妃对外甥一房也有照拂,他心道这小子怕是有好命。
于是奏道:“启凛圣上,微臣这个外甥文背不下三百千、武拉不开弓。但在待人接物、管家算账、一应杂物之上倒有几分歪才。现在微臣家中的一些铺子他都帮着看着,庶务上的才能倒比寻常掌柜强多了。”
贾琏当年就帮石睿管些东西,当然石家是给了他一成干股的,他干起来自然有劲,现在也会帮石家之余,自己做点小生意。因为帮着舅舅做事有贾府中拿不到的好处,贾琏当然巴着舅舅家,谁真心疼他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舅舅表弟管得也太多。
徒元义抿口茶,看着贾琏说:“这样吧,兵部和内务府合作的要建个新工厂,现在还什么都没动。你要是能在两个月内将工厂按要求建成,朕就授你实职,好好当官去,不必去跟个内宅妇人似的争个管家权还拉上自己有自经差事的舅舅,实在不像话。朕给你拨十万两,不会很多,但也不少,你建不成得自己贴。建出来后,质量没有问题,若还有盈余,就赏给你。你敢不敢做?”
贾琏心中狂喜,若是干别的他没有谱,若是让他建个作坊,涉及工程的事,他却有点信心。
他连忙拜道:“小臣愿意一试。”
“那后日你到内务府衙门去。”
“小臣遵旨。”贾琏整个人充满着野心。
……
乘着马车回宫去,邢岫烟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回头见徒元正端坐着,云淡风轻,由如万事不萦怀的老僧。邢岫烟每次瞧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特想调戏,虽然结果往往会让她后悔。
于是,她靠近在他耳畔吹了口气,自己笑得开心。
徒元义睁开眼来,睨着她,语气淡淡,说:“莫要以为皇宫是客栈随便进出,今日如你的愿……之后好生在宫里呆着,莫得寸进尺。”
两人互诉衷肠相恋后,平日也如热恋中的男女或新婚燕尔的夫妻。
邢岫烟冲他眨了眨眼,玩闹说:“七郎,为什么你是七郎……”
徒元义高冷坐着,他说:“别闹。”
她抱大腿,说:“你要是江湖大虾,我就可以和你浪迹天涯了。”
徒元义拉了她起来,坐在他大腿上,说:“就知道闹朕。”
“我没闹。”就喜欢让装唐僧的人破功而已。
他凤目闪过一丝邪气,伸手解开她的衣襟,亲吻她的琐骨,揉捻着她的胸口,问道:“前两日月事不便。想朕了吗?”
她微微抗拒最后却只能任他,就算是勤政的皇帝,不会把女/色临驾在朝政上的皇帝其实也是好/色的。
他托着她的身体亲吻许久,弄得她全身都燥起来。
他探手下来时,她说:“回宫再说吧……”
“都湿了……”他得意地说。
她恼道:“你这调情手段,我又不是木头。还有……不许这么说话!”她发誓她没有和他讲过台言总裁文,他哪学的?
他发出低哑的笑声,抱着她蹭着说话。
“爱妃,旁人也没冤枉了你,你真是条小狐狸精,朕以前是不好色的。”
邢岫烟往他胸口一拧,说:“一个后宫三千人的男人说他不好色。”
“那朕还不是让你三千宠爱于一身?”
邢岫烟倚在他肩头,把玩着他的头发,说:“圣人可不是唐皇,圣人要做千古名君。”
“千古名君,何其难也。”
邢岫烟说:“我相信皇上。皇上回来就是想当千古名君的。”
徒元义捏着她的下巴婆娑着,凤目盛着星光,说:“明君身边哪里会带你这么个小东西。”
邢岫烟说:“原来皇上这么嫌弃我。可我又哪里阻止你当明君了?”
“这温柔乡,”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薄唇一勾说,“乃英雄冢。”
邢岫烟一边拢着被他轻薄拉开的衣襟,系着衣带扣子,说:“我都不干涉你的正事,那天下的事可不能赖我。”
徒元义笑道:“都要出来‘约会’了,还不认。”
邢岫烟一哂,说:“便是没我,你也是会找别的女人。”
徒元义骂了句“没良心”握着她的腰往身上摩蹭,邢岫烟推拒道:“圣人便是这一时半刻都耐不得了,这是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