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时恩霈搅黄了她跟顾之岑,她也没动过她一根汗毛,因为她清楚根本问题是在顾之岑身上,可今天看着她欺辱于苏温瑜,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沈家在本市根基底蕴深厚,沈幼琪又是这一代唯一的子孙,性格虽然称不上刁蛮任性,可也是骄纵惯了的。
苏亦凝跟时恩霈就算再不满,还是不敢跟她起正面冲突。
苏温瑜再次抬眸,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骄傲自信,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意,说道:“或许你们该将这间店全部搬空,因为下一次再踏进这扇门,那唯一的终身制会员已经不复存在了。”
时恩霈瞳孔瑟缩,惊恐之意不言于表,苏亦凝也是愣怔了片刻,笑容可掬地说道:“小芙,我懂得避嫌,不会破坏你跟柏业之间的感情。”
苏温瑜烦透了她这副假模假样的嘴脸,不客气地打断:“你破坏得了吗?想凭着这个唯一来离间我们的关系吗?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贺太太!”
“贺太太”咬字清晰,就像一盆冷水浇灌而下,苏亦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失衡,眼眸带刺般望向苏温瑜。
她毫不畏惧地接招:“有点廉耻行吗?我亲爱的姐姐。”
苏温瑜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出口辱骂,但是苏亦凝不行,最后只能步履轻浮地离开了店里。
等人一走,苏温瑜刚才那股叫嚣的气焰也瞬间熄灭了,颓然地垂了眉眼。
这会儿苏温瑜已经意识到恐怕自己是着了道,苏亦凝她们两个人肯定是先看见自己跟沈幼琪,故意诱导她们进了这间店,演了这么一出戏,当面挑衅她。
沈幼琪小心翼翼地撞了撞她:“伤心了?”
“不至于,不甘心更多。”
从苏亦凝进苏家的门开始,就处处压了她一头,可以说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碰上她的问题,苏温瑜总会敏感许多。
“她不过是个小偷,盗用你的身份接近傅柏业,这个什么终身制会员肯定也是那段时间的事情,像傅柏业这种大忙人,日理万机的,早将这种小事抛诸脑后了,才给了她们可乘之机,回头就让他给取消了。”
苏温瑜有自己的骄傲,她是不可能去傅柏业面前开这个口的,刚才的话看似威胁十足,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沈幼琪见苏亦凝依然闷闷不乐,说道:“好了,别因为这种小人而不开心,去吃午餐了,饿坏了。”
但是她们今天估计是忘记了看黄历出门,才走到餐厅门口,就碰上了傅柏业跟顾之岑。
西装外套,精英十足,惹得周围不少人驻足凝视。
要不是因为两人气场过于凌厉,恐怕不矜持的人早已上前搭讪了。
苏温瑜因为刚才的事情,火气还没完全消下去,罪魁祸首忽然出现在眼前,那不忿之意又涌上心头。
被她尖锐的目光瞪视着,傅柏业眉头轻皱,刚想开口问,就见两道身影从旁边掠过。
顾之岑立刻伸手想去够沈幼琪,她厌恶地躲闪开,眼眸如冰锥般在他身上拂过。
顾之岑欲言又止,犹豫的间隙,肖想了已久的人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了。
傅柏业一直摸不准苏温瑜的脾气,他也不是那种细腻的性格,没有那闲工夫去剖析她,久而久之,有什么问题就等待时间冲淡,两人再碰面似乎已忘记了上次的不愉快。
此时正是用餐高峰,这家餐厅的位置早被订光,苏温瑜跟沈幼琪眼看着要不到位置,就准备换一家,傅柏业正巧来到他们身边,低沉地说道:“一起吧。”
“吃不下。”苏温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傅柏业扣住她的手腕,眼色不悦地看着她,苏温瑜扬着脑袋跟他对视,气焰不比他弱。
即使手腕传来阵阵尖锐的痛感,她依然盛气凌人,在肃穆冷清的傅柏业面前,毫不逊色,咬字开口:“傅柏业,放手。”
僵持了半晌,傅柏业放开了对她的桎梏,她举起手一看,上面可见清晰的红痕,她故意凑到傅柏业的跟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暴行。
鼻间哼了声,跟沈幼琪出了餐厅。
傅柏业望着她扬长而去的方向思忖,最近两人的相处模式已趋于平和,极少有剑拔弩张的时候。
苏温瑜的性格虽然不算太温顺,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今天这模样,摆明了源头出在他身上。
傅柏业跟顾之岑到了vip房,周特助就急冲冲赶到了,脸上带着一丝无措。
傅柏业问:“怎么回事?”
周特助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刚才loro的店长汇报,说苏亦凝小姐去店里买衣服,买单时用了她那个终身制会员的权利。”
傅柏业神色内敛,语气却是降至冰点:“你没让人取消她这个资格?”
周特助张皇错乱,总不能告诉他一时忘记了吧,而且苏亦凝这么多年都没去loro消费,他就更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他的沉默让周遭的温度骤降,傅柏业开口:“年终奖扣一半。”
周特助有苦难言,还没道尽事实就扣了一半年终奖,他再次开口年终奖不得全部泡汤了?
他杵在原地未动,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柏业目光更冷:“还有话说?”
“听说当时太太也在场。”
吊灯直射下来,正好掩住了傅柏业眉目间的神色,周特助紧张到指尖发麻,这事要是让家里的皇太后知道,他该不会是要打包走人了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傅柏业薄唇轻启:“她什么反应?”
自知有错的周特助早将前因后果问了明白,连她们之间的对话都大致传递了。
对面的顾之岑忽然问道:“时恩霈?”
周特助略显狐疑地看向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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